四月十三日 星期五
讀完中譯本的Aristophane的>,
又讀>中的「詩與胡說」一文,我的個性就是喜歡這種題目的文章。文章從紅樓的一句「...原是詩從胡說來。」開始,主要寫一些在主題或韻腳上不那麼嚴肅、較為輕鬆的詩,像是John Dryden的這首:
Here lies my wife.
Here let her lie!
Now she's at rest,
And so am I.
詩意上就饒負趣味。至於韻的趣味,文中舉了好幾首中外文詩作例子,列出最有意思的Ogden Nash這首:
Candy
is dandy
But liquor
is quicker
更是令人拍案叫絕。
林以亮寫這篇文章,是認為中國文學沒有寫輕鬆詩的傳統,希望寫新詩的人,天真、自然、灑脫些,多寫點輕鬆的詩。
舉例越多,文章越寫越長,看著看著,正好奇作者要如何見好就收,但見文章引了>最後的一首詩,並稱讚翻譯者趙元任譯文之靈活傳神,然後悠悠提到,譯本的書扉上,趙元任題了孟子的句子:「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剎然而止。
不像一些人,總要寫上落落長一段文字作結束,好像非得這樣,才能配得上他的「大作」。我還滿欣賞林以亮這種有點即興又自然漂亮的手法。
四月十二日 星期四
略讀吳魯芹的>,主要寫文人之間相重的例子,以反駁俗話「文人相輕」的文人惡名。文章少了吳魯芹散文裡慣有的幽默瀟灑,比較近似報導,雖然有些看不慣,倒也在睡前讀了兩篇。
一篇是講吳爾芙與凌叔華之間的通信,最後促成凌早年自傳的出版,而彼此卻從未見上一面。另一篇則是談麥克斯威爾‧柏金斯與湯馬斯‧伍爾夫,講資深編輯柏金斯是如何慧眼識英雄,看出伍爾夫的不凡之處,且更重要的,伍爾夫下筆往往不能自休,枝節太多組織鬆散,柏金斯便為其刪改,使全書統一,節奏緊湊。至於柏金斯的刪改功力如何,伍爾夫曾說:「他能一口氣刪去七十頁,而無損原作絲毫。」
寫文章的人能得此知音,是一生的幸福。
四月十一日 星期三
中午去真理大學聽管風琴,往淡水的捷運上,接到L的電話,說他請假陪X看病剛送她回家,現正閒著,便邀來一同到淡水及北投溫泉。中間L談到他這場豔遇,仍有諸多困難。唉,科技業總有太多難以為外人道的苦衷。在工作、朋友、女伴、家人之間要面面俱到,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至於自己的時間?呃,這個問題太難了。
四月十日 星期二
在書店略讀Susan Sontag的文集,又是一堆哲學名詞的堆砌,好像不唸點那些東西就寫不成文章似的。
四月九日 星期一
至敦南誠品,原以為沒指望的日本EMI那套竟然到貨了,這下子史懷哲計畫便沒有藉口停擺。
這兩天共讀約60頁,約翰克里斯朵夫後三冊暫且擱著,我的書債目前只能先還利息。
聽了兩天的巴哈前奏曲與賦格BWV546,很合最近心境,晚上才改聽比較有人味的布拉姆斯,從交響曲聽到Op.118的間奏曲,因而暇想到鄉村騎士的間奏曲,串在一起,是個可以寫的題材,暫且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