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日 星期三
讀完半本佛洛姆的《愛的藝術》,很有意思的小書。雖是有點浮濫的主題,在一些有意思的想法的支持下,不算泛泛之談。
「事實上他們把癡愛的強烈程度,把對於對方的瘋狂,認作是他們愛情強度的證明──實則他們的癡愛與瘋狂僅證明他們原先孤獨的程度。」
「成熟的愛是在保存自己的完整性、保存自己的個人性之條件下的結合。」
「愛是一種喚起愛的能力。」
佛洛姆講究的是在自身已經完整下的付出──就像尼采說的,是「過於滿溢的杯」,因為「偉大的星球!如果沒有你所照耀的人們,你的榮耀何在?」,於是查拉圖斯特拉離開他隱居的地方,面對人群。以及,對別人的付出,其實也是讓對方學會付出。是了,半年前,有人已經為我講解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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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重看卓別林的《摩登時代》,今夜又重讀歐威爾的《動物農莊》,前陣子應電影的景,看了幾本赫拉巴爾,加上以前的卡夫卡。是了,我在摸索自己的風格,一點嘲諷,一點深刻,寫作有時不過是若隱若現的故作輕描淡寫,不求所有人的理解。當然也有走向其他風格的可能,可惜多半是心嚮往之卻力有未逮。像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里爾克的《杜伊諾哀歌》,中文方面的楊牧、簡媜的散文,周夢蝶的詩,都是難以企及的境界。
那感覺,就像印象中讀到的音樂家軼事。布拉姆斯很喜歡小約翰史特勞斯的旋律,一回,不知是什麼場合,他在一面扇子上隨手寫了幾個音符,然後附筆:「可惜,是史特勞斯的音樂(不是他自己的)!」
這半年來,知覺一下子變得敏感,漸漸看得見一些事物表象下,不可聽聞的輕微震顫,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對你說話、傾訴。我相信我能寫出點還算深刻的東西,目前欠缺的,就是閱讀量(連自家書櫃的書都讀不完!)以及修辭。
當然生命中若能有一個艾爾加的Nimrod,或是沃爾夫的柏金斯,好把我的名字放在你的後面,那便是極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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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里爾克的《杜伊諾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