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月十六日 星期日
週末兩天,逛書店及唱片行。趕一下流行,於政大書城買張愛玲的《惘然記》。在捷運上讀完《色,戒》,文字仍是張的強項,故事不是那麼吸引人(我),但很明顯適合搬上舞台或者拍成電影。
又得Celibidache指揮慕尼黑愛樂演奏的布拉姆斯第二、三、四號交響曲。
§
明知道抓不住每一張陳年照片,卻仍執意走在過去走過的小徑以及風景,多少也是一種念舊心理。
在士林轉公車,經雙溪公園、不復營業的中影到至善路,卻不是進故宮朝聖,而是到邊上的至善園與至德園。秋天有些遲到,花草樹木仍是不知其宿命的樂觀。拍了幾張照片,總是補不齊的回憶,讓我想起舒曼《詩人之戀》開頭夢幻般浪漫的鋼琴伴奏旋律,而詩句(英譯)是:
In the marvellous month of May
when all the buds were bursting,
then in my heart did
love arise.
In the marvellous month of May
when all the birds were singing,
then did I reveal to her
my yearning and longing.
也還記得,那一個下午的曲水流觴,遠山、雲朵、流水依舊,只是舊地重遊,人事全非。
猛然想起《詩人之戀》的結局,彷彿一隻流箭,正中心事。
§
舊Spa-Francorchamps:
新Spa-Francorchamps:
開始下雨,在公車上及時收拾好情緒,晚上在家吃飯。
一如往常收看賽車轉撥。睽違一年的比利時站,我最愛的Spa-Francorchamps賽道,在修改後,竟然讓人認不出來。主要修改的地方在La Source以及Pit-lane前的巴士站。La Source範圍被縮小,多出來的空間變成緩衝區,使得原本這賽道的一大特色變得平淡無奇;大直路與高速彎底巴士站先左後右的複合彎,是後車可以試圖超越前車,而被超越的前車亦可以利用反方向右彎嘗試反攻的有趣地方,竟然整‧個‧被‧取‧消。
好難看的新比利時站。如果FIA這些年的最大成就是把每一站都弄得車速越來越慢、越來越難超車(如之前大修改後的德國站)、比賽越來越難看,那麼由今天的比利時站──最精彩的一條賽道被弄得面目全非──可以知道,FIA在這方面真的徹底成功了。
天佑義大利的Monza賽道。
§
開車回關渡,看看時間還不算太晚(晚上十點),順路到北投泡溫泉。瀧乃湯只營業到九點,只好到水溫不太涼的珠涼浴室,猜想今天下雨,應該會好些。
可惜我猜錯了,那溫度就連經常泡溫泉的我,也只能匆匆泡兩次,各三十秒。為這六十秒花五十元,是比打撞球便宜些。經過這次體驗,如果現在仍有在滾燙的溫泉水裡煮鳥蛋的惡習,感同身受的結果,我一定反對。
當然泡完後皮膚的每一吋毛孔都向外開放並準備好感覺每一陣微風的暢快感受,實在難與外人道。(所以泡溫泉也是一種如寫作般經由自虐而達到喜悅境地的儀式?)
§
晚上寫不出半個字,花三個小時讀完海明威的《老人與海》。跟我猜想的一樣,一部受歡迎的作品內容一定要通俗,如果我擁有一間書店,或許我會考慮把它歸類到少年立志類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