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四日  星期一

中秋連假第三天,睡得太晚,中午在家吃,話題不外是自己的條件還不壞(不壞並不代表好啊),怎麼還是單身?如果我的腦袋有這麼名片似的簡單就好了。

照例吃飯配新聞,而我也照例看得很痛苦。必須不斷保持警覺,分辨其中真假,抗拒媒體將一切簡單、浮面化的傾向,否則那些垃圾資訊就會像赫胥黎《美麗新世界》裡的睡眠學習法,不自覺地被制約。

忘了是哪位同學說的,招考記者實在需要加考智力測驗──不夠笨就不能錄取。這多少也反映了某些實情。

§

研究所時,午飯常去的溫州公園變了。賣西餐的Opera變成IS Coffee,有陽台的二樓義大利麵店停止營業,蠶居搬到餃子館的位置,那麼餃子館搬到哪裡去了?原來可以對坐的搖椅換成健身器材。

一切都在以可見或不可見的速度變動著,我祈求自己站在地球自轉的中心,(因而)不必念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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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敏對王勵勤

 

 

柳承敏對波爾

 

 

柳承敏對王浩(2004雅典奧運)

 

日式直拍能打到這種流暢速度與狂暴程度也算是經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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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十日  星期日

中午和研究所實驗室的老師學長學弟在華國飯店聚餐。

席間提及某學長博班唸到一半即去國防部應徵,大概不會回來唸了,對照之後實驗室的精實印象,一些當時不想搭理之事以及由來已久的疑惑逐漸釐清。

哀衿勿喜。每個人所犯的錯,旁人多少也有點責任。不該以全然的信任,將一個對物質欲望期盼甚殷的凡人,推入金錢的試煉與考驗。也不該用世俗的律法去對待已經受到有形懲罰的人。如果沒有人願意用反省自己的縱容、用愛與接納去遺忘一件無形的囚衣,那麼為何不直接判決無窮多個無法赦免的死刑?當被世界棄絕的人給一個熱情擁抱所突襲,難道他不會感到一束穿透教堂高窗、難以言喻的午後溫暖陽光,一種信仰的力量,讓自己奮力克服誘惑而變好。

世俗的法律是建立在洩憤的非理性情緒上,那並不會為自己帶來任何正面的事物。

§

吃完飯,沿捷運轉中山北路,至從未造訪的北美館一遊,沒想到只看得懂北美館的建築。裡頭所展的,只對鄧南光的老照片稍微有所理解,一樓的專題展覽「心智空間衍繹」完全看不懂,感覺就像讓一個從來不聽音樂的人聽十二音列作品。

北美館的建築很有意思,就算擺到一本日曆當作插圖,你不會認不出它的。堆疊的、向外開放的方框窗戶,讓人想到電視螢幕以及傳聲筒──那不正是美術館的使命?這是現代建築的一個優良範例,唯一的缺失大概是缺乏與「台北」的聯繫,那是一個沒有地址的美術館。

§ 擬古

令人驚喜的事:行道樹上開得正好的花。數著花瓣的蝴蝶。林蔭大道下,突然讀懂的詩集。

討厭的事:筆記上給對面行人撞出格的筆跡。故人相見,沒有意思的FAQ。不得不接的電話。

§

晚上嘴饞,煮義大利麵配肉醬──唉,最近老在破戒,也漸漸失去禁食本領,以往可以輕鬆飢餓三十(只要週五晚飯後不吃宵夜,週六晚起床自然不用考慮早餐,放棄中餐和晚餐,忍耐到半夜就行了,其實不難。大概是給某同事傳染的吧!現在快變成只能飢餓三小時。)那瓶肉醬讓我想起家裡的小狗,當牠第一天從原飼主那兒來到家裡,牠出生還不到兩週,毛髮非常柔軟,整天睡覺,站也站不太穩,走路仍需練習。家裡臨時沒有準備給牠吃的東西,便只有到便利商店買一瓶肉醬暫代。

就這樣牠陪了我們家十五年。大約是最後的兩年,牠的體力已經大不如前,最後半年,食慾極差,精神也不好,只有當人叫牠的時候,才回頭看一下,不然多半是半夢半醒地躺著,非常懶惰,我們都很清楚牠快離開了。那時還在新竹工作,週末回台北,每當週日要去新竹時,都像訣別似的,不知道下禮拜是否牠還能在陽台迎接我?終於,一個週末,我失去了牠,據老媽的說法,是在禮拜五的下午,人都還在睡午覺,只哀嚎了幾聲,以為像以前一樣偶爾叫個兩聲引人注意而沒去搭理,牠便這樣寂寞地過去了,沒有人和牠分享死亡。

那禮拜我回到家裡,也只能當作聽故事的(在我回家的前一天已經埋好),忍著難過不說什麼──我知道老爸與老媽那禮拜心裡也不會好過,就暫時演個冷血的人,讓一切平淡地過去吧!

在新竹的那段時間,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多半是物質上的東西。是了,玫瑰花以及一些逸趣,多少是要靠時間上的餘裕培養,一天十四小時的工作時數,自然是別想了。或許就期待放假吧!可是就算放假,公司的一通電話,往往讓人連免於恐懼的基本自由也一齊出賣──只為了那幾個錢,幾張股票。

至少,我還是我。偶爾照照鏡子,除了懶惰修飾的尊容全然與時代脫節,但很多方面,想想自己還真不賴,一朵水仙正昂然盛開。是了,她失去了我,但我卻失去更多。

§

這禮拜試飲了兩款來自南非和智利的低價Merlot(300NTD左右),新世界的Merlot果然是低價酒的好選擇。清清淡淡的果味,很容易入口,並且當半夜倒了滿杯卻發覺再也喝不下的時候,你還有自由選擇倒掉──試想,如果是Latour或Haut-Brion,你有可能這麼做嗎?那將是最昂貴的懲罰。

又快冬天了,這些年歐元漲得兇,似乎沒有必要去湊薄酒萊的熱鬧。去年的Louis Jadot似乎接近八百,添一點錢,足夠買一瓶不錯的Chablis或者兩瓶d'As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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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七日  星期四


隨筆一連停了好幾天,雖說心情欠佳,這到底不該是藉口──沒有紀錄的生命是一張張的缺頁,一只永遠無法盈滿的杯,多少還是要維持按表操課的紀律才是。

聽布魯克納《第八號交響曲》,夏伊指揮皇家音樂會堂管弦樂團(Royal Concertgebouw Orchestra),詮釋普通但樂團聲音絕佳(曾有人戲稱RCO是德國的弦樂,法國的銅管,可就是好聽啊,管他是不是聯合國樂團?)。夏伊這套布魯克納(我手上是高價版一張張買的,並不全,缺第零號、第一號跟第三號交響曲)以第五號最佳,第八號次之,第六號跟第九號在水準之上,第七號跟柏林廣播交響樂團的組合弦樂聲音較乾澀,是比較差的演奏。

又讀周夢蝶《孤獨國》(初讀完)及《紀弦詩拔萃》,暫且忘憂,甚至忘了剛聽的Chanticleer演唱的Josquin《薩沃伊的牧羊女》早已唱完。深感叔本華所言甚是(為求生命解脫有兩條路,一是經由藝術的暫時解脫,其二則是否定意志,達到涅槃的境界)。


§

不時提醒自己應該注意緬甸方面的新聞。

《蘇珊‧桑塔格文選》裡有一篇文章(忘了那篇)提到:一個塞拉耶佛老婦記得在圍城的幾個月前,看到鄰近國家(或城市)被敵人包圍的新聞,只說了一句:「多可怕啊!」,她想這時外界看塞拉耶佛的圍城,大概也是同樣心態吧!

如果每個人都對一些不公平的事付出不只是看戲的關心程度,並且發揮影響力(輿論、選票),一定能改變許多事情。


§ 反芻(自己的房間)

吳爾芙的《自己的房間》算是對女性所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初步反抗──聚焦在外在環境的差異性上。這是時代的侷限,無關作者心靈上是否狹隘。

除了外在環境,男女顯然大不同。對我來說,女性是一種均衡的、足以自給自足的中性(如董啟章《安卓珍妮》)存在,(就我所理解)她們不像男性,有太多的慾望以及慾望無法滿足的失落、反思慾望所代表的人性與永恆神性(與欲望無涉的純粹美感)間的掙扎。

古典時期所確立的奏鳴曲式到了浪漫時期,重點落在呈示部之後抽象的男性(陽剛)與女性(陰柔)主題之間的對抗與掙扎,這也許是一種男性價值觀套用在音樂上的變形。這種形式讓人想到更早文藝復興時期的民間歌曲,其文字多半描寫騎士與牧羊女的愛情(多半是騎士的觀點,露水因緣式的),你如何想像這種感情發生在一種足以自給自足的性別上?因而就奏鳴曲式(男性)的審美觀而言,女性是難以心領神會的,這也造就了男性音樂家獨霸音樂圈(尤其是20世紀前的作曲家)的必然現象。我相信男女在耳膜上的差異微乎其微,真正的歧異在於一種根植於男性傳統的審美觀點以及失去彈性而無法向外延伸的美感邊界。

好像可以開始嘗試讀那本談音樂學與女性的《陰性終止》了。

 

§ 反芻(共產黨宣言)

「以往盤據在中間階級下層的小工業家、小商人和小食利者,以及手工業者與農民等,現在全部降為普勞階級,原因在於,有些人的小資本不足以經營大型工業,也無力與更大的資本家競爭;有些則由於新的生產方式將他們的技能變得一文不值。普勞階級就是這樣從各個市民階級中補充他的成員。」──馬克思‧恩格斯,《共產黨宣言》(1847)

這其實跟那個創意大大落後卻靠賣書演講大賺其錢的某趨勢大師所說的麥當勞型社會是同一件事。舊瓶裝餿酒(其實是醋),真不知道是馬克思太前進還是現代人太不用功容易被騙?

§

感覺、辨證與思索只能增加品酒的能力──辨認出葡萄品種、產區、酒莊、年份,聰明地選擇你所愛的,並且愛你曾許諾的──卻不能讓新酒變陳年佳釀。在愛情的濁酒杯裡,是否應當更豁達地等待你所追求的那一瓢而非沉溺於弱水三千──多半是失落──呢?

§ 雜記

開了瓶廉價的新世界Merlot,清清淡淡的,是很好的佐餐酒。試喝廉價葡萄酒並且根據場合從中挑選合適的酒款,是很有意思的事。記得以前在大潤發很喜歡的一款Chablis,一瓶不到四百元,有Chardonnay的香氣,又因為Chablis的酸度而不至感覺太飽滿。雖然有點平易而沒有額外驚喜,但作為同學聚會的開場果汁,是很稱職的選擇。

九月二十四日筆記仍在記事本上,待打字修改。另外突然想起筆友A的回信欠逾半月,明日必得找時間回信。另外明晚的RD聚餐,決定去一間吃到飽的燒肉店,似乎不應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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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靜怡

轉錄自 http://pots.tw/node/2613

 

馬的。我發現回到30年前、20年前、10年前或是回到現在或是回到未來去談雀巢公司都是一樣的混亂,九月二十一日是全球反雀巢日。我的桌上堆滿了影印出來的資料,它們用垂直交叉的形式往上疊,我一邊玩著非常有政治漂白動機的,得到MTV頒獎的線上行動者遊戲,Darfur is Dying(達佛滅絕)。用我進入雀巢這場混戰之前的自由選了個十一歲叫做馬蒂的蘇丹男孩,跑出難民營外去取水。我一邊跑著,底下距離水源倒數的數字越來越少,在數字跑到4000公尺左右的時候正好被軍隊逮捕,電腦問我現在要寫連署抗議信給布希政府還是要玩下一關。這時候線上傳來那位無政府主義刺青女士寄來的自己做的反雀巢公司貼紙,阿!鳥巢上的兩組鳥嘴有紅紅的血或是口水,機關槍。

馬的,要如何介紹雀巢?它的地位很崇高,在可口可樂、星巴克、沃爾瑪超市的世界裡,它幾乎可以當選不道德企業中的小市長,甚至打敗了在奈及利亞長年鑽取原油,並且點火焚燒無經濟價值之沼氣的殼牌汽油公司。

2005年,根據Public Eye Award,雀巢是世界最不道德公司。

2006年,根據Public Eye Award,迪士尼是世界最不道德公司。


第三世界貧窮媽媽︰「你也是喝雀巢奶粉長大的嗎?」

一切都是從三十年前的美國開始,那時出現了第一個抵制雀巢違法行徑的行動者團體。世界衛生組織認為母乳可以讓嬰兒免於胃腸炎、呼吸道與耳朵感染、糖尿病、肺炎、過敏、小兒麻痺症,母乳幫助幼兒發展腦部與神經系統,在未開發區域,頻繁哺乳可以幫助延遲下一次受孕時間,讓母親身體有充分時間恢復健康。出生六個月的嬰兒被建議最好以母乳餵食,並以發展親密關係。

目前,每年全球約有1,500,000個新生嬰兒死於非母乳哺育。雀巢公司在未開發國家利用媒體強勢推銷人工調味奶粉,僱用穿著護士服的非專業女性打工人員在醫院發送免費試用奶粉,利用包裝上強壯的金髮嬰兒照片讓不識字的第三世界母親誤以為人工奶粉比母乳更為進步。雀巢公司所給的免費試用份量往往巧妙地超過母親能夠自然泌乳的期限,那些踏出醫院的貧窮母親,只剩下再也無法分泌乳汁的胸部,用不管是擺地攤、撿拾破爛、作手工藝或是種水果的錢去買奶粉,她們只能用過量骯髒的水沖泡昂貴奶粉,讓許多嬰兒死於營養不良與痢疾。

事實上,在發展中或是落後國家,地下水多半遭受嚴重污染,未經正常消毒程序的飲食器皿對於新生兒來說,也是危機重生。在衛生環境極差的未開發國家,被餵食沖泡式奶粉的新生兒比被餵食母乳的嬰兒,死於肺炎與腹瀉的可能性,分別高了4倍與25倍。像在菲律賓這樣的國家裡,有30%的人每天收入在一美元以下,但是許多人聽信奶粉公司的行銷,84%的新生菲律賓嬰兒都喝進口奶粉, 而每年有16,000 個嬰兒死於不當餵食。

做為非醫學專業組織的乳品公司,其所推廣的「人工奶粉勝過母乳」概念,無疑相當受到質疑,這在第三世界造成無數不幸並且可以避免的死亡。在世界衛生組織對於母乳替代品相關法規裡,明定企業不得推廣母乳替代品,不得對母親們進行直接行銷,禁止提供免費試用。對於乳品公司向醫護人員進行間接行銷,或是以提供產品訊息的方式進行產品促銷,也有嚴格限制。佔有全球人工奶粉市場70%的雀巢公司從30年前即被認為違反世界衛生組織條約,雀巢不僅行銷,它每年投入70億美金行銷,雀巢對世界貧窮母親展開猛烈攻勢,早已成為國際媒體、NGO、消費者團體嚴厲譴責的對象。

350億的全球瓶裝水大戰

該死的跨國企業正在將水變成第二種石油。

350億的全球瓶裝水市場虛軟、平均地躺在雀巢、可口可樂、百事可樂與丹農(Danone)公司的手上。水從公共資源轉型為最具爭奪性與暴利的商品,水資源豐富的區域在WTO邪惡保護與資本家的共謀下正在快速被私有化,在這個多數國家人民並無安全飲用水的世界。然後它們盡其所能利用行銷、包裝要民眾相信瓶裝水是更純淨的,好像人真的有必要去喝什麼冰河融化出來的水一樣!而且國際法規對瓶裝水的規範根本鬆散的可憐,遠低於民生用水。

但是水的爭奪戰又將雀巢的戰場拉回到第一世界。雀巢在美國瓶裝水市場有三分之一的市佔率,它擁有七十個取了不同名字的瓶裝水品牌,在美國本土汲取七十五條泉水與瀑布。跨國企業對第一世界的資源剝削與破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裡外公平,我們可以從一個叫做McCloud的小鎮說起。

據說,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小鎮。她有1,400個居民以及只有四個學生的高中,有雪山,有冰河層,有最好釣鱒魚的安靜小溪,以及森林。從前,其實它就是被伐木業層層剝削踐踏的小鎮,伐木公司進駐McCloud幾年後,砍光森林,謀取暴利,離開。亟待轉型的小鎮,又碰上了雀巢公司,居民想必感到有夠衰,雀巢公司用一種台灣人民也不會陌生的王永慶杯杯口吻說︰我會給你工作!(雖然都是很薪資很低的殺小工作,還不夠付密集工業污染後,治療癌症的錢)。

四年前,雀巢公司和地方政府秘密協議一條簡直可以稱作夢幻芭比天使組合的契約︰雀巢公司每分鐘最快速可以高壓抽取1,250加侖的泉水,每一加侖只需支付0.000087美分,可以蓋所有想要的管線與裝配工廠,可以無限量抽用地下水,可以在乾旱時期繼續抽,並且獨占該鎮水資源一百年!幹!你不覺得這結尾下的很有力嗎?一直到今天,McCloud小鎮的人還在卯盡全力阻止雀巢公司進入。

在巴基斯坦,有40%的都市居民與90%的居民嚴重缺水。雀巢每年在喀拉蚩抽取3億加侖的地下水,裝瓶成2.28億加崙的瓶裝水,販賣到阿富汗的美軍基地;在拉合爾,那裡有400萬人民依賴僅有的316個水井存活,雀巢在同樣地下水層與當地人民積極搶奪水資源,好像它也是巴基斯坦人民一樣。它將那些裝瓶後的地下水命名為「純淨生活」(Pure Life)。在巴西聖洛倫索,雀巢被居民控告暗中對富含稀有礦物質的含水層進行去礦物質的工作,雀巢說︰「那裡泉水的口味並不適合我們的顧客!」

在中國上海,雀巢被指在工廠排水管通過環境評估前,逕行開工,污染地下水源。

至於那些曾經裝過水的剩餘塑膠渣籽,成為巨量垃圾堆積物,在環保團體的國際評比中,雀巢公司在設計容器的簡約度、使用可回收材料上都得到極低評分F (F,like really fucked-up?)

咖啡豆豆 黑黑小孩 喜滋滋的雀巢先生

衣索比亞農夫靠咖啡豆已經過了3000年的日子,而咖啡豆的價格卻在這短短五年暴跌,形成一百年來的最低峰。世界上的咖啡豆危機,來自進口豆商對農民的價格剝削與市場壟斷。2.5億名的咖啡豆農,生活陷進貧窮底線,他們在2002年所得到的咖啡豆價格竟然只有1960年的四分之一。許多豆農開始轉作一種有類似安非他命功用的植物chat。咖啡豆進口四大烘培商龍頭︰雀巢、Kraft、Sara Lee、Procter and Gamble卻對咖啡豆農的處境與公平交易(fair trade)的議題不屑一顧。

「coffee is blood」,咖啡是血,早已成為行動者間的第一共識。

在咖啡商於世界各地飽賺荷包、拒絕公平議價、中價位連鎖咖啡店星巴克在世界各地紛紛大開還沾沾自喜的賣起幾顆公平交易豆豆的同時,衣索比亞出口咖啡豆所佔國內生產毛額(GDP)已從70%降到35%,咖啡豆每公斤價格從3美金被削價到0.86美分,造成衣索比亞將近8.2億損失,相當於在這個全世界第三貧窮的國家蓋2000所小學,或是治理水災。而在英國,咖啡豆進口商可以將豆子以188倍的價格賣出。

除了咖啡豆以外,巧克力工業隱藏著更為驚人的兒童虐待。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可可豆都來自非法童工。全世界40%的可可豆來自西非象牙海岸,一個據保守估計有10萬名童工的國家。2001年加拿大兒童保護協會調查,約有15,000名十歲左右的孩童從馬利(一西非國家)被以暴力或是欺騙的方式賣往東非。每個孩童被大約1000塊台幣的價格買下,作為新自由主義全球化市場底下,最名符其實的奴隸。

雀巢公司作為世界第三大可可豆進口商,已經被世界抗議聲浪砲轟數十年,而相當熟悉買賣兒童奴隸現狀的雀巢公司,仍然忽視消費者對於產品來源與公平貿易的要求,並且否認該公司有責任停止使用來自兒童奴隸摘取的可可豆,或是轉用符合企業責任的公平交易可可豆。國際勞工權益基金會(ILRF)控告雀巢公司涉嫌間接介入種植與採收可可豆童工的人口販運、虐待、與強制勞動,而所謂的巧克力兒童多半工作14個小時、沒有薪水、擁有極少量的食物與睡眠、並且時常被痛毆一頓。去想想電影巧克力工廠裡面肥胖的第一世界孩童以及第三世界黑色竹籤般大小的童工,所有人對瑞士的美好想像可能可以理智一點。

「你們正在目睹雀巢的兇殘」菲律賓勞工運動者說。

在菲律賓半封建與新殖民的社會制度底下,國家發展緩慢,政治腐敗,賄選頻聞,並受外國資本家宰制。這種制度養成一批讓外國資本家廉價雇用的勞動力,再配合惡劣勞動環境,創造最高暴利。而菲律賓的艾若育(Gloria Macapagal-Arroyo)政府迎合資本利益,利用欺瞞的法律與政策,將勞工的鎮壓制度化。勞工常是跨國企業與國家恐怖主義的受害者。

菲律賓的雀巢工廠勞工要求將退休權益與加班費納入團體協約裡面,然而雀巢毫不理會,不僅漠視最高法院的判決,更對罷工進行暴力鎮壓。為了要求雀巢公司停止騷擾、迫害罷工勞工、尊重勞工罷工與表達意見的權利、對其破壞罷工過程中受傷的勞工給予賠償、遵守先前菲律賓法院做過的判決、回到談判桌、強調工會要求退休金的正當性。工人們在得到菲律賓僱員工會(UFE)的支持下進行罷工。

在鐵馬影展近日播放過的兩部紀錄片《咖啡血》與《佛圖之死》裡面,影片拍攝近五年的菲律賓雀巢勞工抗爭。一年又一年,菲律賓運動人民扛著細瘦樹幹作武器,面對雀巢雇用的私人軍隊、黑道、與地方警察,尖叫、唱歌、拿著麥克風大喊︰「不管外界怎麼看待,我們的要求是合法與合理的。水柱、警棍都不足以削弱我們的精神。」他╱她設了一道又一道的攻防線,圍堵雀巢工廠的大門,與武裝警察在刺鐵網的兩邊搏鬥,只是一邊是盔甲防身的太空戰警,一邊是穿著寫滿正義口號t-shirt的徒手人民。在地上被狠狠拖行的行動者讓我聯想到日前警方暴力拆除樂生院時,卡在木板與鐵鍊中間一邊呼叫的學生運動者,或是憤怒傷心地坐在代步車上被警察推擠的老人。就像樂生青年聯盟的馨文寫︰「我們的裝備是基於一種「信任」,以為警察暴力會有底線,就像天安門絕食靜坐的人們,他們之所以手無寸鐵的坐在那邊讓自己越來越虛弱,是相信那個政府不會忍心。」

顯然,政府暴力並無底限。佛圖(Diosdado Fortuna)是菲律賓雀巢的工會領袖,也是牛奶生產線操作員,在五十度的高溫下工作。在他的帶領下,勞工雖然因為罷工失業多年,但是仍然堅定不移繼續抵抗跨國企業對於人權與勞工權的漠視,抗爭罷工到底。佛圖在兩年前被刺四十刀身亡,而這也是上一任雀巢工會領袖的命運。菲律賓運動者在紀錄片裡掉著淚說著︰「這是全地區的奮戰,國際捍衛勞工權益的奮戰,勞工階級是解放的力量。」

菲律賓的罷工勞工全部被列入當地工廠的黑名單,沒有人再找得到工作。而政府與雀巢對抗議勞工的態度?雀巢揚言從菲律賓撤銷投資,而政府與國家調查局甚至捏造勞工領袖犯罪資料,在鏡頭前堅強地緊握雙手的勞工們,面對財力雄厚的跨國企業與道德潰敗的政府,究竟可以堅強多久?

國際勞工權益基金會並且控告雀巢公司在哥倫比亞工會領袖殺害事件中的共謀關係。工會領袖Romero Molin疑因向媒體透露雀巢美祿裡,使用過期奶粉而遭當地私人軍隊殺害。

這隻永不妥協的硬蕊小鳥

差不多說完了。雖然還有幾件事,不過,和上面的重點相比,都有點像花邊新聞了。2002年中國浙江省曾經作過調查,發現91.7%的雀巢奶粉含碘過高,超過當地安全標準。雀巢表示他們知道此事,但是認為該產品可以遵循國際WTO規範,就是對碘含量無設上限。2005年義大利發現有200萬公升的雀巢奶粉受到包裝油墨(ITX)污染,最後調查發現,該公司對此事知情數月,但並無作任何緊急回收措施。雀巢總公司設立美國政治行動委員會(Political Action Committees)向政客提供政治獻金,他們的錢多半捐給代表保守與富有的共和黨,2004年布希再選時,雀巢美國總裁為布希募款近350萬台幣。

和星巴克這種只有短暫歷史,個性也比較假仙的跨國企業相比,雀巢、可口可樂、或是耐吉這種年紀一大把的品牌似乎始終都沒有學會消費者抵制、國際行動者、勞工運動這幾個字的真義。就像雀巢先生一樣,他們對付國際抗議浪潮普遍用一種誠實到露出骨頭的態度。他們拒絕提高合理工資、拒絕面對自己在鎮壓抗議運動中的暴力共謀角色、拒絕回收與賠償在生產過程中產生安全缺失的產品、不把國際安全法規或是什麼貧窮人民放在眼裡,還到處亂抽水!除此之外,他們面對抨擊聲浪採取一貫的傲慢、強硬、冰雪般的態度,這一點,和那個會想盡辦法和有獨立精神的樂手簽約、會賣幾顆公平交易豆豆、幫素食主義者加豆奶、並且善用公共關係手段擠上對員工最好的企業排行榜的星巴克相比,就吃虧多了。

國際反雀巢日行動

時 間:9月21日(星期五)下午12;00
地 點:台灣雀巢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一樓(捷運忠孝敦化三號出口)

全球第一大食品公司雀巢涉嫌在哥倫比亞暗殺七名工人!味全亞洲嬰兒製造嬰兒奶粉的菲律賓工廠也有二名工人被暗殺!大部分台灣的消費者都不知道雀巢公司在第三世界國家犯下的惡行,雀巢公司更以美好生活的形象讓不知情的消費大眾喝下一杯杯帶血的咖啡,讓無辜的寶寶都喝下流有工人血液的奶粉!

在九月二十一日這一天,全球共同發起反雀巢行動日,台灣也不能缺席!在行動的這一天,我們將要把雀巢的惡行公諸於世。

CAT簡介
台灣消費者行動連線是由大學教授、社會人士、學生等倡議消費者參與公平貿易運動者發起組成,主要關注於公平貿易、勞工平權、農民生計、環境問題,透過消費者的行動參與推動消費者拒絕血汗商品。

台菲友好協會
是一個由台灣關心菲律賓議題的個人所組成,關注的議題包括和平、人權與發展,並且聲援菲律賓社會各面向的議題(例如工會、海外菲律賓人、婦女、原住民族等)。針對菲律賓議題進行倡議行動,針對菲律賓國內真正基進、進步、民主的組織與運動「(例如BAYAN組織成員與合作夥伴),給予精神上、實質上及財務上的聲援。

台灣雀巢消費者服務專線︰0800-00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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