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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海耶克《到奴役之路》有感。

讀了殷海光譯本的前四章,發覺竟然讀不下去...

我基本是把殷海光的前言以及夾註跳過,這種借翻譯而抒己見的作風實在幼稚(當然也許是當時的政治因素所致)。

海耶克把馬克思主義等同於斯大林主義這種低級認知就算了,然後又用斯大林主義等同於納粹主義來抹黑馬克思,這實在是非常有趣(「有趣」意味了或許是為了某種政治正確的明知故犯?)。

我想如果要為這本書寫勘誤表,篇幅可能會比這本書長得多。這本書到處都是可以攻擊的地方,結果就像一張網一樣,到處是漏洞,卻竟然因而找不到一處施力點(太多可以說的錯誤,所以根本懶得說!?)。

不過反向思考,如果連海耶克這種只看表象不問內涵的低階抹黑都無法一一回應並且批判的馬克思主義者,那麼如何說服那些比狡詐的海耶克還要愚蠢十倍還要只看表象的普羅大眾?

就這種觀點來說,或許海耶克這本書也是一本不錯的馬克思主義的教義問答考古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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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爾德林文集

 

十月一日 星期四

又是接近兩個月沒寫字。

讀荷爾德林文集中的《許佩里翁》,不甚明白,可能要學會德文看原文才會比較清楚。

會讀荷爾德林,多半是因為海德格(雖然還未嘗試了解他的東西)引用的那句:「...然而詩意地,人棲居在大地上。」原詩中譯如下:

在柔媚的湛藍中
教堂鐘樓盛開金屬尖頂。
燕語低回,蔚藍縈懷。
旭日冉冉升起,盡染金屬尖頂,
風中,風向標在高處瑟瑟作響。
誰在鐘底緣階而下,
誰就擁有寧靜的一生,因為
一旦外表被極度隔絕,
適應性便在人之中彰顯。
鐘聲中的窗,恰如向著美的門。
同樣,因為門依然遵循著自然,
便具有林中秀木的相似性。
純真畢竟也是美。
嚴肅的心靈生自逝去之物的內部。
影像如此單純、神聖,以至於
我們事實上時常畏懼於將之描繪。
上蒼,始終至善至美,
擁有富足、德行與愉悅。
人或可仿效。
當生命充滿艱辛,人
或許會仰天傾訴:我就欲如此這般?
誠然。只要良善純真尚與心靈同在,
人就會不再尤怨地用神性度測自身。
神莫測而不可知?神如蒼天彰明較著?
我寧願相信後者。神本人的尺規。
劬勞功烈,然而詩意地,
人棲居在大地上。
我是否可以這般斗膽放言,
那滿綴星辰的夜影,
要比稱為神明影像的人
更為明澈潔純?

大地之上可有尺規?
絕無!同樣
造物主的世界不曾阻擋雷霆的步伐。
花是美的,因為花在陽光下綻放。
我們的雙眼總會在生命中發現,
更美的事物仍要以花為名。
哦,我對此頗為明暸!
莫非神矢志於身心喋血,
而不再完整存在?
靈魂,我相信,必當保有純真,
否則,就會抵達權力之巔,在鷹翼之上,膺受
讚美的歌詠與眾鳥的和鳴。
這就是本性,這就是外表。
哦美麗的溪流,波光粼粼,你在波光中清澈流淌,
宛若穿過銀河的神的目光。
我如此熟諳你,
淚水奪眶而出。我看見,在我的外表
一個勃然的生命在我四周遍開萬物,因為
我不曾不恰當地將之與墓地上的孤鳥相提並論。
只緣我有一顆跳動的心,
微笑依然是我在憂傷著世人。
我是否能成為一顆彗星?
我相信。因為彗星擁有鳥的迅疾輕捷;盛開在烈火中,
宛若向著純潔的赤子。
偉大豈是人之本性所敢僭妄。
德行之喜悅理應得到嘉許,
得到花園裏飄蕩在三圓柱間嚴肅神靈的
嘉許。窈窕淑女必當頭飾
愛神木之花,因為她的本性與情感
酷似愛神。而愛神木僅僅
生長在希臘的大地。

當一個人向鏡中凝望,
在鏡中看見自己如同被臨摹的影像;
影像酷似真人。
人的影像生有雙目,
明月秉有輝光。
而俄狄浦斯王擁有一目或已逾分。
他的人之苦難,無法描繪,無以言表,
無可置辯。
一旦戲劇表現這樣一個人物,苦難油然而生。

當此刻我懷念著你,苦難於我意味著什麼?
當溪流將我裹挾至亞細亞般
綿延的某處盡頭。
無疑,俄狄浦斯飽受著這苦難。
無疑事實如此。
是否赫拉克勒斯也曾苦難?
毫無疑問。這對相交莫逆的朋友
不也承受著他們的苦難?
赫拉克勒斯同諸神干戈相向,就是苦難。
分享這些被生命嫉妒的不朽,
也是一種苦難。
而當一個人被太陽斑所覆蓋,被些許斑點
徹底覆蓋,更是一種苦難!這是豔陽的作為:
太陽裁處著萬物。
太陽以光芒的魅力玫瑰一般
引領著少年人的道路。
俄狄浦斯承受的苦難,
看上去恰如
一個窮人悲歎
丟失了什麼。
哦,拉伊俄斯之子,希臘大地上窮困的異鄉人!
生即是死,死亦是一種生。

 

(Dasha譯)

 

荷爾德林行文風格大致如此,十分隱諱,可能需要更多時間理解。在羅斯福路山外圖書社看到新出的《荷爾德林後期詩歌》,全套含文本及評注約700元台幣,太貴,又不一定讀得通,故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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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中要寫的Les barricades mysterieuses一文仍未動工,文章架構想好已久。大致上是以Couperin的大鍵琴曲《Les barricades mysterieuses》開始,因為此曲的標題始終令人費解,故分別從街壘(barricade)及神秘的(mysterieuses)這兩個字的歷史由來及象徵意義著手。就像街壘可以討論1848年革命、1871年巴黎公社、1968年法國學運時街上堆起來的街壘,中間並穿插奧斯曼對巴黎的改造計畫,像是易於鎮壓動亂的筆直大道和廣場,奧斯曼公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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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爾睡覺時絕對沒有鬼壓床的經驗,他不了解有時候想要只憑心靈控制肉體是如何困難。

唯物論如同唯心論一樣是不可能的。

當人體複製成為可能,撇去電子雲、測不準原理,假設有兩個在身體上一模一樣的人,在唯物論者眼中他們是否會擁有同樣的意識?唯物論者只能同意這個假設。但是,擁有同樣意識的兩個個體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意識必然要依附在某種超越可以描述並複製的無形事物上。

但是這論點並不保證靈魂永生以及輪迴。輪迴是不可能的,首先輪迴必然要保證靈魂數量是個或大或小的定值,倘若有一天生物的靈魂號碼牌發完了,那麼還會有新生命的誕生嗎?再者,若依某種倫理觀,只有表現好的靈魂才能到更高等的物種(例如:人),那麼世界上人口不停增加,這是否代表好人越來越多?顯然不可能。

宗教上所有對種種質疑的補釘,多半只是提出某種幾乎不可能的可能性,我們要如何相信必須要在種種前提下才為真的神?故就算真的有神,那也不會是我們所理解的那種形象。

有神論和無神論都是一種信仰,我只同意所謂的理神論。

有神論太容易攻擊了,如果神是全知全能的,那麼何以只有經過傳教士的傳教以及聖經的閱讀之後,我們才有神的觀念?這是很明顯的問題。當然教士們也許會搬出「上帝選民」的觀念,這顯然又是個補釘。此外我們如何相信在世界上不同地域,有著不同的先知、教義、教條──既然神是如此全知全能。

無神論與理神論只有一線之隔。但我認為,世界上必定要有一些自然以及無限等等的概念。神對我來說,絕不是某種無所不能、可以幫忙消災解厄的東西,而是多種概念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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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日  星期日

在電車上讀完馬克思‧恩格斯的《共產黨宣言》。

「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遊盪。」整篇宣言由這格言般的語句開始。

全書共分成四個部分,布爾喬亞成員與普勞份子、普勞份子與共產黨人、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論述、以及共產黨人回應諸多反對黨的態度。請記住這是在1848年倉卒寫成的一份「最偉大的社會主義文件」,那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了。在全球化的浪潮下,讀著這分宣言,你不由得佩服馬克思與恩格斯預言似的遠見。

「新工業不再加工本地的原料,而是使用偏遠地區的原料;其製成品不只在國內使用,同時也供應世界每一角落。如今,必須透過偏遠地區與不同風土的產品才能滿足的新需求,取代了原本滿足於本國產品的舊需求;老舊、本土、民族的自給自足與閉關自守也被全面的交通、國與國之間的相互依賴所置換。這不僅發生在物質製造方面,精神上亦然。單一民族的精神產物成為公共財產。民族的片面性與侷限逐漸瓦解,眾多的民族與本國文學形成了世界文學。」──《共產黨宣言/布爾喬亞成員與普勞份子》

一百五十年後,你不得不驚嘆那前進程度與天才。

§

共產主義從未被實現。

上世紀初的革命打從一開始便脫離了馬克思所預期的戰場──發生在當時歐洲諸國裡資本主義最不發達的俄國。當然其後發展也就無法掌控了,何況還有因私心而造成的極權政府(歐威爾的《動物農莊》雖然以俄國為對象,但反的不是共產主義而是不肖共黨的極權統治)。

一切不利因素導致宣言最後所應許的:「無產者在這個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鎖鏈。他們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最終不能獲得實現,是必然結果。

§

在忠孝東路上往台北101不經意的一瞥,讓人心驚,於是順手拍了張照片。

在蓋了座通天塔後,人們還不滿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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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一位我尚未下筆,卻被我預支的文章標題騙來的朋友)

 

非常喜歡夏濟安日記裡面,自我對愛情的反覆內省與詰難。在愛的迷酒中,男人如何看得清女孩子的心意呢?於是構成了充滿個人思索卻又非常不切實際的一部有意思的日記。

夏濟安對李彥的一往情深,基本上是真誠的,這點我們可以從夏不停地自省,李彥是否是他的true love中得知。一個僅僅為了愛的風景暫留的人,是自私的,他不會顧及對方的未來,只關心自己的乘心暢快。夏是有替李彥著想的,他怕人性本就趨向於雜交,他怕她不是他的true love,他怕自己對不起她。這已經超乎一般愛情的佔有慾的範疇,熱戀中的人,如何不想自私地完全佔有對方?因此或許我們不該把它當作一般的愛情看待。

從整篇日記看來,夏對李彥的描述,總是虛寫,處處都是作者的影子,我們無法從中得知李彥的真性情──除了外貌之外。夏從未說明若娶李彥為妻,那麼然後呢?他只是不停地重複自己的Narcissism,李彥是一個引領他向未知的機會,但他並不瞭解那是什麼。雖然不願,但有時我也不得不懷疑,夏對李的感情,是否是一種向外擴張的Narcissism?我的意思是,李彥實際上是夏對美的一種理想典型,對李彥的愛情實際上就是對自我的迷戀,本質上與欣賞一座完美的雕像無異。這種愛同時是深刻與不深刻的。真正深刻的愛是完成和相互補充彼此的生命,而夏濟安終究是愛自己多一些,他愛自己愛得非常深刻。

沒有批判的意思,這原本是一本不該被揭露的日記,我們不應該要求太多。獨身以終不是悲哀,寂寞是有的,但那並不妨礙美的發生。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該有Narcissism的傾向,否則你如何充滿自信地侃侃而談?只是在愛情上,有時還是收斂一下,輕聲細語的好呢!

 

 

PS. 至於與錢學熙亦友亦師的交情(那是多麼令人心儀的友誼!)以及幾次談到卞之琳,感覺那時就算不是天才,糊里糊塗也能跟天才為伍,真是菁英的時代!

PPS. 夏志清的奇怪序文,交代了一些背景,可是有時又覺得自我的價值判斷太重,不堪一篇序文應該力求中肯的重任,這是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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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公司的書店翻了幾篇,春秋之筆,卻是非常溫敦的長者風範,因為自信,而不需弄險或是破格。

回頭看自己的文字,總是希望求得最大的對比、荒謬感與孤寂,卻顯得好大喜功,不夠圓融。在文字的淬礪上,失學甚久,也許是自卑的心態所致吧。

希望自己十年後,也能如此豁達開朗,不論是文字或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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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慰我,像風安慰樹葉那樣。
呼喊我,如同蟬呼喊黃昏。
請務必為我描述一屋一榻,讓這負傷的靈魂
逐字逐句回家。

──簡媜,隨書飄浪

 

呼喊、負傷以及回家的意象,跟最近的心境十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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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爾克的杜伊諾哀歌,很令人挫折的一部作品。

本來想說也不過十首詩,從前期中考前一週100頁原文書從沒翻過都沒在怕的,有何難哉?結果一個禮拜後,第一首仍在反芻。

「有誰,若是我呼喚,會從天使的行列中
    聽到我?」(註1)

無可避免地被這樣的語句吸引。曾在圖書館讀過一本書,它是這樣開始的:

「我曾一度以熱烈的渴望自若,
    如今憂愁驅我寄情以哀歌。」(註2)

或許就是這樣的心情在蔓延吧?於是閱讀成了「非如此不可」的宿命,而且是那麼難以理解的作品。也許我前世是那焚書坑儒的暴君,今生回來還債。

「因為美無非是 
    那可怖者的初始,...」(註3)

一共買了四個譯本,版本比較了好一陣子,卻始終在霧裡看花。如果說詩的語言是矛盾,翻譯是對文字的理性解釋。那麼又怎能奢望在矛盾中求解?最終,不過是各說各話,各自撿拾自己愛的落花、楓紅而已。(我大概會去撿......文學院前的欖仁(懶人)葉吧?如果再讓我選一次!)

有些羨慕那些學過德文的朋友,至少可以親炙原文。不過轉念一想,這麼詭異而隱晦的字句,大概學過德文會更挫折吧!

好勝利的感覺唷。於是,在紛亂的生活與心境中,我與魯迅又更接近了。

 


(註1) 里爾克,杜伊諾哀歌第一首,第一、第二行。
(註2) 波修斯,哲學的慰藉,卷首。
(註3) 里爾克,杜伊諾哀歌第一首,第四、第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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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等十點半開賣的華堡時,到小福三樓誠品晃了一下,略為翻了一下沈君山的新書「浮生後記」。從前對沈的印象只有他當過清大校長、橋牌國手以及兩岸間的信使,感覺是很神奇的人物。翻了這本書,倒覺得此君在某些方面也不過爾爾,無甚可觀之處。

當然在學術研究及橋牌造詣上,沈君山的成就是無庸置疑的。但一個太成功的人,通常就越容易因這些成功的經驗而過於膨脹自己,表現在文字上,就是思想上的偏頗和缺乏創意。沈君山非常清楚地表現出他是一位理想的大中國主義者,我一直認為大中國主義本身就如同台獨意識一般都有其正當性,(所以我對國親在本次選舉對此一路線的反叛相當不以為然,著眼於選票最大化的結果就是變得什麼都不是,既沒有路線也沒有主張。當然綠軍將一個可以辯證的東西簡化成認同及道德問題,這恐怕也是藍軍難以招架的賤招吧?)但沈始終停留在一些很浮面的東西,說穿了就是信仰問題,在沒有進一步論述前,這是很難說服人的。而其在政治上的觀點,也毫無可觀之處,泛泛之談罷了。其他一些往事的回憶,感覺打嘴炮的成分居多。當然男人四十只剩一張嘴,沈老活那麼久前幾年又中風,能沒事打打嘴炮已屬不易。

不過知名人物還是要愛惜羽毛比較好啊。



2004/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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