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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AOB2.jpg

 

關於音響有限障板尺寸,常聽到的算法是波長的1/4,所以如果設計是給低音到100Hz用的障板,尺寸將是:

由C=L*f, 343=L*100 =>L=3.43(m)

1/4L=0.8575(m) 即 85.75cm

 

然而這個1/4L的建議值是怎麼來的?似乎找不太到,合不合理,也無法驗證,只能耳聽為憑。

下面我將先拋開一般建議值,從一些基本原理開始,重新檢視這個問題。

 

首先,為什麼要使用障板?這得從喇叭結構說起。聲音來自空氣分子相對於大氣壓力的微小擾動,而喇叭振膜就是推動空氣分子擾動的外力來源。可是觀察喇叭結構可以看到,喇叭振膜除了在一般的正面會推動空氣,它的反面也一樣會推動空氣,而且剛好是反相。空氣分子在一正一反的兩種力量同時存在的狀況下,會造成干涉,導致效率低落。

所以必須要隔開振膜前後的聲音。要隔開振膜前後聲音的最簡單方式有:(1)無限障板,(2)密閉式音箱。

但是:

(1) 無限障板在一般聆聽環境很難達成,除非嵌入牆面並且牆後是無限空曠的狀況。

(2) 密閉式音箱曾是最常見的作法,但是低頻低落。在同樣單體下,裝在密閉式音箱的F0比裝在障板上的F0要高。

無限障板與密閉式音箱這兩者都單純只是隔開振膜前後的聲音,而無法利用振膜後面發出的聲音。

為了利用振膜後發出的聲音,於是又有所謂傳輸線式音箱等等的設計,利用聲音傳遞距離的不同,將原本反相的聲音作相位調整。有限障板的情況基本上也是如此,讓聲音必須繞過障板,進而改變其相位,與直接音造成干涉。

根據Huygens–Fresnel principle,喇叭振膜後面的聲音的路徑如下圖,即AB+BC或AB'+B'C:

baffle.JPG

 

假設B跟B'與A跟C的相對距離是一樣的,省略B'不看,那麼聽者聽到的是由路徑AC來的直接音加上由路徑AB+BC而來的反相聲音。

兩者的傳遞距離分別為 AC 跟 AB+BC

利用三角函數計算, AB+BC=AB+((AB^2+AC^2))^0.5

假設人耳與喇叭距離3m,即上圖的AC=3;障板寬86cm,即上圖AB=0.43,代入上面兩式,可得:

AC=3(m)

AB+BC=3.46(m)

兩者距離差為0.46m,對應到100Hz(L=3.43m),約為0.134倍的波長,與原本預期的0.5倍波長有落差。

模擬100Hz的波形圖(忽略距離的衰減量)為:

  wave1.bmp

 

顯示兩者成破壞性干涉。

在同樣聆聽距離下,改變障板寬度,並以單頻音模擬對頻率響應圖,可得:

freq.bmp

 

由此可知,原則上障板尺寸越大(顯然要比1/4L大得多),可將F0越往下拉,但是:

(1) 障板尺寸越大,就越要考量因距離造成的衰減(能量損耗加上空間散佈),來自振膜後的聲音會比理想狀態小

(2) 可能會造成其他頻率的不規則破壞性干涉,但必須配合這顆喇叭振膜後聲音的高頻方向性來看,如果方向性夠強,或許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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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tok bluebeard

 

藍鬍子:

http://zh.wikipedia.org/zh-tw/%E8%97%8D%E9%AC%8D%E5%AD%90

巴爾托克藍鬍子城堡:

http://zh.wikipedia.org/zh-tw/%E8%97%8D%E9%AC%8D%E5%AD%90%E5%85%AC%E7%88%B5%E7%9A%84%E5%9F%8E%E5%A0%A1

 

巴爾托克的藍鬍子城堡,一望即知的傑作,裡頭充滿了隱喻。

就我的觀點,巴爾托克藍鬍子城堡這個故事代表的是人與人之間最親密的交往關係。

一扇一扇的門,代表的是自我的各種面向。要成為生命中最親密的伴侶,就不得不把這一扇一扇的門打開,讓自己在對方前面徹底顯現。相愛中的人總以為自己是對方的陽光,可以把過往的陰霾通通驅除乾淨。

然而每個人總有內心最深沈的憂慮以及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多半是難以攤在陽光下被審視的。於是完完全全的坦白代表了愛情的死亡,終究人們必須保有那塊陰暗而不受打擾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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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urice Durufle: Prelude et Fugue sur le nom d'Alain, Op.7
  Prelude: http://youtube.com/watch?v=3kYAG5ArZsg
  Fugue: http://youtube.com/watch?v=JR-sqchqWnE

在YouTube上找到一些有意思的演奏。

沒想到竟有Durufle的《Prelude et Fugue sur le nom d'Alain》,一首為紀念在二戰中陣亡而英年早逝的法國管風琴家Jehan Alain而作的曲子。演奏得很好,另外可以注意助手幫忙切換音栓的頻繁程度,若這架風琴有電子記憶功能,會有多大幫助。

每次聽這首曲子,賦格一開始那親密而潛沈、彷彿出自心底的聲音,以及結尾最後的掙扎與狂飆音響,總是勾引種種回憶以及更內在的思索,很難不被感動。

音樂不只是流動的聲音,而是充滿各種隱喻,以及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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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這張唱片。

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封面的演奏家照片,讓人想到?,除了氣質有些神似,更重要的是,她也很喜歡手風琴。是了,好久沒見到她了,十分想念。另一方面,這張唱片裡演奏了我最心愛的法朗克的<<前奏、賦格與變奏>>,以及令人驚豔的Semyonov的<<>。

關於演奏家──
「Karin Kustner在1980年於Heilbronn(Baden-Wurttemberg, Germany)出生。她從七歲就開始學手風琴,西元2000年時在柏林的Hanns Eisler Hochschule fur Musik師從Gudrun Wall,04年畢業。她與許多樂團、室內團合作,獲獎無數。她和Sabine Raatz合組的二重奏"Accordeux"從01年起便獲得曼紐因的"Live Music Now"基金會贊助。」

關於作曲家及這首作品──
「Semyonov在Gnesis institue of Moscow學習手風琴,在那兒他一直學到1969年為止。接著79到82年間,他在Rostov Music institue學作曲。88年起,在Gnesis institue of Moscow擔任手風琴教授。他給按鍵式手風琴寫下了不少傑作。<>>原本是著名的俄羅斯民謠,也是一部電影的標題(紅色雪球樹)。Semyonov為紀念74年去世的導演Shukshin,寫下了這首根據Frenkel的民謠旋律的幻想曲。」

聽著這首曲子,音樂在這被遺忘的小屋裡不停重複著。就好像我的生活,雖然恬靜,卻不免感覺到若干寂寥以及淡淡的失落與漂泊感。這也許是手風琴的獨特音色使然吧?

也許不是。


Ps. 引號內文字皆譯自唱片小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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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譯Gorecki第三號交響曲(悲愁之歌)歌詞(根據英譯本)如下:

第一樂章
(十五世紀基督教修道院的悼歌,聖母乞求她十字架上的孩子對她說話)

被挑選和鍾愛的──我的孩子,
讓你的母親分享你的傷口。
親愛的孩子,
我會永遠把你放在我心底,
並且堅定地為你付出一切。
對你的母親說句話吧,
讓她快樂,
雖然,你──我所期待盼望的你,
正在離開我。

 

第二樂章
(一個十八歲波蘭小女孩臨死前刻在集中營牆上的話)

媽媽,別哭,
天國裡最純潔高貴的──
聖母瑪麗亞,
她永遠幫助我!

 

第三樂章
(一首描述母親尋找兒子屍體悲哀的地方民謠)

我最愛的孩子,
他到哪去了?
也許,是在這場動亂中,
被最殘忍的敵人給殺死。
你這個混蛋!
以主之名,
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殺死
我最愛的孩子?

 

雖然一直覺得極限主義的音樂不太耐聽──素材太簡單,以不易察覺的微小變化進行,作品常常篇幅過長,但沒有足夠豐富的基本材料支撐。然而,或許這才是生活的常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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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易北河上的佛羅倫斯」之稱的德勒斯登,在十八世紀初是文化薈萃之地,音樂方面自不待言,他擁有首屈一指的樂團(即大名鼎鼎的德勒斯登國立管弦樂團的前身德勒斯登宮廷管弦樂團),樂團中有許多演奏高手,許多作品都是呈現給這個偉大的樂團,Vivaldi便曾為求職將一組難度極高的小提琴協奏曲獻給這個樂團的首席,他之前的學生Pisendel。而許多為這個樂團所作的、由多種樂器組合作為獨奏群的大協奏曲,亦肯定影響了之後Bach的布蘭登堡協奏曲。

以當時的風尚,演奏家幾乎都具備作曲家的雙重身份,在德勒斯登也不例外,如Vivaldi的學生Pisendel、曾使Tartini閉門練琴的Veracini、寫了許多現在仍常見的長笛曲目的Quantz、近來備受重視的Zelanka以及這套唱片的主角Heinichen。

被譽為「德國的拉摩(Rameau)」的Heinichen,在這十二首大協奏曲中,結合了長笛、直笛、雙簧管、圓號以及小提琴的各種組合作為獨奏群,無論是節慶般的快板、田園氣氛的慢板,都是十分愉悅宜人沒有太多轉折掙扎的音樂,搭配科隆古樂團優雅流暢的演奏風格,十分相稱。同樣屬於德勒斯登系列的另外兩張唱片,一張是「給德勒斯登宮廷管弦樂團的協奏曲」,收錄了許多德勒斯登宮廷管弦樂團成員的作品,如:Heinichen、Dieupart、Fasch、Pisendel、Quantz和Veracini,其中Pisendel的教會奏鳴曲曲中從深沈的慢板轉至可說是當時的搖滾樂的狂暴快板,是科隆古樂團少數不那麼悠閒從容的演奏。另一張是Veracini的五首序曲,也是很優美的演奏。這三套唱片都在水準之上,若有重發,可以先考慮「德勒斯登管弦樂團的協奏曲」這張,因為片中即包括了Heinichen和Veracini的作品。若無法購得,目前最容易見到的這套「Heinichen大協奏曲」也是不錯的餐桌音樂。

成立於1973年的科隆古樂團,最讓我驚豔的唱片是那張便宜的Telemann協奏曲。科隆古樂團極完美地詮釋了Telemann器樂作品的獨特氛圍,讓每件樂器輕鬆自然地吟唱一段段簡單曲調。雖未曾聽過,但他們所錄製的Telemann餐桌音樂想必不會令人失望。

科隆古樂團的其他錄音,尋常曲目如Pachelbel的卡農、Bach的第二號管弦組曲和Vivaldi的佛利亞舞曲,都太優雅流暢而嫌漠然,是不太成功的詮釋。弦樂加大鍵琴版的Bach賦格的藝術是很中庸還不至於平庸的演奏,但市面上可以找到更有意思的樂器組合與版本。「Scherzi Musicali」這張選了Biber、Schmelzer、Walther三位超技小提琴家的作品,Biber那首饒負趣味的Battalia,在聽過Harnoncourt的版本後,其他人即使再努力,似乎總是一盤炒不熱的冷飯,聽哈先生那一版足矣,除非絕版無法購得可當替代品。

個人認為以科隆古樂團的氣質,以Telemann及德勒斯登系列為首選(不過在這領域似乎也沒多少競爭對手),唯一的例外是那張「Le Parnasse Fransais」,裡面收錄了Marais、Rebel、Couperin、Leclair的作品。也許是科隆離法國還不算太遠、也許科隆古樂團的優雅風格正與路易十四宮廷音樂有若干神似之處、也許是剛開始錄音,樂團還未找到明確的聲音走向,略帶乾澀毛邊不像後來那麼圓潤的琴音,演奏起流浪般的Marais的La Sonnerie de Sainte-Genevieve du Mont de Paris或者是音畫般Rebel為哀悼Lully而作的Tombeau de Monsieur de Lully──從平靜哀思起,承接的是過往的歡樂回憶,然後心情轉至對故人的思念以及激動而幾乎無法自制的哀慟惆悵,最後回到哀傷的原點──聽來是如此地真實,不僅止於唯美典雅。

去年十月,即將解散的科隆古樂團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抵台演奏。雖然團長Goebel因病未來,演奏偶有閃失(家裡沒大人?),但演奏第一首Scheidt的A小調Pavan,低沈的弦律以多聲部緊密交織,哀傷的氣氛有如告別般誘喚起過往每一次與他們共同擁有的美好音樂經驗,從Heinichen、Telemann到Rebel,以及最後安可時又演了一次的Scheidt的Pavan。

是了,我將永遠擁有科隆古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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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真理大學大禮拜堂管風琴

管風琴的部分,巴哈的所有前奏曲與賦格都值得一聽,只怕沒時間聽。個人的私心推薦像是BWV538,540,543,546,547,548,552,以及BWV572的幻想曲跟BWV582的Passacaglia,都是可以優先考慮的作品。

與巴哈接近的布克斯泰胡德和帕海貝爾,都是不得不推的作曲家。尤其是帕海貝爾,對照巴哈的Passacaglia的英雄氣質,他的一些Ciacona,倒是多了幾分神秘的靈性,彷彿直達天聽,絕對比過於輕妙的「卡農」要深刻得多。

除了德國佬之外,大庫普蘭的兩首管風琴彌撒也是很有名的作品。

早期的浪漫派,孟德爾頌的一些作品也可考慮,不會太難理解。

再往後,當然要聽偉大的法朗克了。從早期的前奏曲、賦格與變奏,Priere,Grande piece symphonique,幻想曲......都是認識法朗克以及其後近代法國管風琴音樂很好的開始。至於法朗克晚年那著名的三首聖詠,建議可以暫時擱著,先去聽聽魏多(Widor)精彩的十首管風琴交響曲,或是我最愛的杜魯菲(Durufle)的Prelude et fugue sur le nom d'Alain和Fugue sur le Carillon des Heures de la Cathedrale de Soissons,多麼美妙的音色變化和神秘體驗!

另外,Cochereau的一些improvisations也值得一聽,前提是如果你也很瘋管風琴音樂。

一些我尚未能夠心領神會的遺珠,像是Vierne或是Langlais,就留待有著相同音樂偏見的有心人為我講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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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述《chinhao (霧裡的愛樂人)》之銘言:
: 看到這個就會想到以前搶票的盛況
: 我以前搶過比較有印象的是奧斯陸愛樂還有聖彼得堡愛樂。
: 看聖彼得堡大概是大二吧,那時候是一天演兩場
: 一天演完柴四柴五,拉二和天方夜譚(順序不太記得了)
: 印象中應該是台灣唯一一次世界級樂團一天演兩場
: 聖彼得堡愛樂是開賣當天就幾十個人站在分銷點等票,
: 然後賣票先生直接統計張數後電腦一次直接搶票把票印出來
: 也沒有什麼選位不選位的,反正有票就偷笑了。
: 印象中那時候社上還有分好幾個人在不同點買票,
: 確保一邊失手還有另外一邊有機會買到

聖彼得堡那次是我第一回進音樂廳。林姥姥進大觀園,四樓第五排中間的座位(其實就是四樓第一排,最便宜的好位子啦),演的是柴四,票價也只有一百四(這算不算押韻啊?)。現存的印象是那第二樂章開頭音色非常醇厚飽滿的雙簧管光頭首席阿伯,好棒喔!(當他們下次訪台時,我還刻意找尋那令人感動的身影)。還記得結束時的掌聲,竟飽滿到讓耳朵難受。這大概是我所聽過C/P值最高的音樂會吧?還記得是北市交贊助的。台北市真的是錢太多,竟花在我們這些不事生產,沒有選票,有事沒事寫些哀哀怨怨文章的死窮學生上面。

而後,聖彼得堡在台灣的下一場音樂會,就不是那麼愉悅的經驗了。

那是九二一募款的中午臨時義演。正在震災的當口,還不知音樂會是否會取消。我把晚上一首協奏曲跟交響曲的票換成中午這場加演的柴六,想說這場知道的人少,湊湊人頭也好。結果,意外地竟是個滿場。(誰也不敢打包票,憑咱們堂堂中華民國的施工品質,那自慰般地遙念故宮的屋宇殿堂,是否會在一次餘震中垮下?)只是無知的聽眾們!當那一反傳統本該無言以對的慢板第四樂章結束時,竟響起如雷的掌聲,間雜著Bravo──我想到晚上還有一場音樂會,是大編制的柴五吧。演了一首大曲子,面對晚上的音樂會,是該趁早休息的時候了。那時,我很心疼地看著這一幕。

指揮終究拗不過地演奏了Elgar的Nimrod。也許只有這樣深情款款的音樂,才容得下各方豪傑的索需無度吧?


: 另外一次搶票的經驗是紐約愛樂,也是搶錢不眨眼的牛耳
: 只能傳真訂票,票又其貴無比
: 不過是第一次聽紐愛,所以也就去聽了
: 後來大概2000年以後就很少有搶票了
: 感覺上是古典的市場有變衰弱: 印象中連NSO當天去都有最低票價可以買
: 所以有時就是晚上臨時想到就跑去音樂廳買票進場
: 所以想聽便宜票,我的建議就是平常就要存錢
: 然後勤勞點,多打聽幾時賣票,早點去排隊
: 不然就只能再網上看心得感想了

不過是執念啊!

人在新竹,看著同好們的文字,閒話兩句,湊個熱鬧,不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恭逢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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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星空的夜,依然是法朗克的「前奏曲賦格與變奏」,只是換成Bauer改編的鋼琴版。

少了管風琴音栓變化組合的壯闊與華麗,在樸素中,萬籟俱寂,反而更能品味那只有街角路燈陪伴的月夜,卻是月圓。翻開譜,折痕仍未平復,一頁頁像是訴說著那個美好的冬夜,落地窗外是那繁星點點與滿盈的月。一樣是鋼琴版的法朗克,她是如何專心地按著譜,手指輕輕揣摩該如何點醒每顆最晶亮深邃的星子──那冰寂的宇宙無窮深遠處,我曾住過。

我像小王子般地回到自己的星球,拿張清瘦的椅子,每天看四十四次的落日,並且無言以對,在那冰寂的宇宙無窮深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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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音樂,你的生命空餘沈默。」電影"絕代豔姬"裡,韓德爾對法里內利(註1)如是說,很令人印象深刻的臺詞。

一直非常迷戀閹人歌手(Castrato)這個主題,卻不是為了音樂。

在美聲唱法還未革命成功的時代,人的自然聲音被認為不如閹人歌手的優雅與高亢。而閹人歌手們除了擁有最美的聲音外,從小還得接受非常專業的音樂訓練,因而人們往往不稱他們為"Castrato",而是帶著敬意的"Musico"。即使擁有一切令人欣羨的知識技能,卻為了片刻的美,而付出一生一世的缺憾。世俗的歡樂與他們無緣── 一如我所認識的許多耽美而孤絕的靈魂。

於是我想起了法朗克,以及他那剛好可以湊成兩場很好睡的音樂會的──悶到不行,充滿冥想氛圍的管風琴音樂。記得當初最先認識的,便是作品18 "前奏,賦格與變奏曲"中的前奏曲。那如歌般耽美而深沈的孤絕旋律,若不是對生命有所體悟,怎能寫出如此私密的音樂?標記著"a tempo"(無節奏)的樂段,那存乎一心的隨性的節奏感,將樂念徐然推向之後全音栓組合的狂悲或狂喜──端看當時的心境。每次聽這首曲子,好希望這是首永遠未央的歌,給自己,也給所有還在世間寂靜荒蕪中行走的吟遊詩人(註2),找到屬於自己的文字,緩緩唱起也許幽怨也許落寞也許寂然自得的小調。

在所謂的「寂靜但不孤獨」(註3)中,我找到了法朗克的管風琴音樂。而你,在這洗盡鉛華終得白茫茫一片真乾淨的大地上(註4),也找到自己的聲音嗎?

 

 

(註1) 歷史上最著名的閹唱歌手。

(註2) Troubadour,直譯為找字的人。

(註3) 海德格如是說。

(註4) 語出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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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樂器版的華格納序曲加上布魯克納第三號交響曲,一看就覺得是有些令人不安的組合,已經忘了是什麼原因把這張唱片帶回家,也許只是為了在鐘擺般的生活中,尋求一些出軌的快感吧!

其他曲子不提,因為並沒有覺得特別好。不過這版的帕西法爾序曲倒是讓人有些意外,不那麼大鳴大放的配器,加上較為微黯、細緻而澄澈的音響要求,非常適合古樂器表現其優點。而近來古樂器演奏對現代(18世紀後)曲目的入侵,想必是個很有意思的題目。

很單純的聆聽,不涉及任何傳統包袱,有時也是非常愉悅的音樂經驗──並不反什麼,只是沒有恆心念舊。                                                                    (2006/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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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amazon.com/exec/obidos/tg/detail/-/B00006C2C5/qid=1065945898/sr=1-3/ref=sr_1_3/002-5162775-1072848?v=glance&s=classical

原本我對Telemann的作品並無太大的好感,這個偏見主要來自於他的器樂作品,過於易懂的音樂語言使他的作品不耐聽。然而這也是當年Telemann如此受歡迎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這張cd中選了五首Telemann早期的清唱劇作品,正如標題"Trauer-Actus"(Chant funebre)所暗示的,主題都是關於死亡、信仰及最後審判。Bach常把應當輕鬆的作品寫得過於嚴肅,Telemann正好相反,雖然主題是如此地嚴肅,但在Telemann筆下卻顯得輕盈而優雅,並且不時流露出義大利音樂的趣味。聲樂與器樂的唱和十分和諧,即使不願深究歌詞內容,聽來也很悅耳。是非常理想的作品。

這份錄音的Coro是由Solo兼任,雖然我對這種演唱方式一直有偏見,(畢竟合唱團員跟Solo的音色是不一樣的)但在這張唱片裡,Solo的合唱就合得很好。雖然兼任合唱,幾位Solo的表現也依然稱職。器樂合奏十分完美,音色漂亮,不會有某些古樂團音色過於單薄的問題。

整體來說,這是一份成功的錄音。

 

2003/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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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 Honegger: Symphonien No.3

作於1945-46年,1946年8月17日在蘇黎世首演。三個樂章形式,每個樂章都以經文為標題,樂團編制龐大(木管x3,法國號x4,鋼琴,打擊樂器,絃樂團)。

第一個樂章的標題"Dies irae",是非常著名的一首葛利果聖歌,被無數音樂家所引用,Honegger也不例外。在樂團演奏最激烈、掙扎的樂段,後面傳來Trombone吹奏起這個定弦律,還記得Dies irae這段文字是在說什麼嗎?

第二樂章標題為"De profundis clamavi",來自於詩篇129(130),是凡爾賽音樂家的大經文歌(Grand Motet)常用到的段落。一反前一個樂章的尖銳與不和諧,"我自內心深處呼喚你,主啊,且聽我的傾訴...",在這裡Honegger用耽美的旋律,展現絃樂最丰美的一面。合適的配器,使得整體的效果柔美而又有立體感,描繪出一幅人間仙境。然而在來得及發覺前,音樂已過了第一個高潮,遙念Gabriel Faure。在懷念的氣氛下,音樂轉為悲愴,有些樂段與馬勒交響曲頗為神似。鋼琴的演出效果令人印象深刻。最後這個樂章在回想(但不是反覆)開頭柔美樂段下悄然結束,留下永遠的鄉愁。(為什麼不反覆?也許這就是藝術性,而不是單純地塞糖給聽眾。)

第三樂章,"Dona nobis pacem",不是很清楚這段的由來。一開始是稍慢的進行曲,中間沒有太令人意外的東西,有些樂器雖然有點小搞怪,但走得沒有比馬勒遠。最後音樂在幾件樂器簡單的獨奏下悄然結束。沒有很喜歡最後這個樂章。

這首作品是我從前在總圖四樓常聽的,因此一直沒有購買的念頭,直到最近東淘有折扣才帶回家,故以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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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錄音:DG 447 435-2 / BPO, H. von Karaj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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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 Marchal (1894~1980)

1894年,Andre Marcal生於巴黎,不幸地他在嬰兒時期就失去了視力。Andre Marcal就讀於巴黎音樂院,他的老師包括了Gigout(organ)及Caussade(counterpoint)。在1913年及1917年,他獲得音樂院的首獎。早在1913年,他就已經替代了Gigout在巴黎St-Augustin教堂的職位。兩年後,他搬到了St-Germain-des-Pres,在那裡待到1945年。這段期間,被邀請到St-Eustache教堂任職。一直到1963年,他因為在復原St-Eustache教堂管風琴建造者的選擇上有不同的意見而辭職。

Andre Marchal不僅在國際上有著非凡的演奏生涯,在教學(*1)及管風琴的製造上也留下卓越的名聲。他是巴哈及17、18世紀法國作品的熱情擁護者。Andre Marchal獻身於浪漫樂派的作品而且是Cesar Franck作品演奏的權威。[...]他認為在演奏中,音栓組合(registration)是最為重要的,而他的即興演奏天分被認為是這個法則下的典範。

1980年8月27日,Andre Marchal逝世於St-Jean-de-Luz。


From the Dictionnaire des interpretes
(Robert Laffont: Paris 1982)


(*1) Institut National des Jeunes Aveugles in 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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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Franck的管風琴作品,翻了翻演奏者介紹,有所感,故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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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聽了一整晚的巴哈清唱劇,就寢前,還是想再聽一遍《Warum betruebst du dich, mein Herz BWV138》的這首清唱劇。

所有的人都睡著了,當音樂從合唱的聖詠(Chorale)轉為敘事性、近乎獨白的宣敘調(Recitative)時,整個世界彷彿只剩音樂與我的私人恩怨,隨便拗口地譯了幾句。

「噢,我是多麼地不幸,被憂慮所壓迫。(...)主啊,憐憫我。」

「噢,該如何確定神會幫助萬物?祂給鳥兒雜糧,祂養育年幼的渡鳥(...)」

「你的天父,上帝,你的神,在你需要幫助時,祂就在你身旁。」

由於缺乏任何具體實證,這些文字的真實性顯然與小說相近。我不停地反駁他──那個躲在音響裡唱歌的小人,「喂,你一點證據也沒有,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鬼扯?」辯證的同時,音樂又從宣敘調回到聖詠,這讓我想起馬丁路德,那個貼壁報貼出名的傢伙。

當馬丁路德無意中引起宗教改革的風潮後,德國北部的一些領主跟隨他脫離了羅馬教會。在這塊新教的土地上,他出版了新約的德文譯本。然而馬丁路德不只是一位教士,他也是音樂家。他創作了一些樸實無華的聖詠,供新教的教儀使用。這些聖詠,後來成了德國的一種音樂傳統,當然也就毫無疑問地進入巴哈的音樂中。馬丁路德認為人可以不經過教會直接與上帝溝通,這種直達天聽的觀點,讓我找到了「為何巴哈的音樂總是如此地浪漫?」的合理解釋,而不是因為他有很多小孩。然而這位巴哈一心一意侍奉的上帝,是否真的存在?我無法回答,正如我無法確定當我充滿靈感地睡不著覺開始胡說八道的同時,是否真有位繆司女神正握著我的手?

「啊,不是我在寫,是無數思想的精靈不停地衝撞著我的腦門。(*1)」當我漸漸體驗到某種不可知的力量正清晰地引導自己,耗盡貧瘠的思想傾注於字裡行間時,我相信,對巴哈而言,這個神秘時刻是時時存在的。

至於祂的名字,我想已經不重要了。


(*1)簡媜,"水問"。

 

200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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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ssandro Moreschi, the last castrato, complete vatican recordings OPAL CD 9823

Alessandro Moreschi(1858-1922),歷史上最後一位、同時也是唯一有錄音流傳於世的閹人歌手(castrato)。由於聽眾喜好的改變、人道觀念等的影響,閹人歌手在十九世紀漸漸失去了他們在劇院的寶座,而被放逐到義大利的某些教堂。最後一位著名閹人歌手Giovanni-Battista Velutti(1781-1861)的去世,象徵了閹人歌手黃金時代的結束,只有在義大利──可說是閹人歌手的發源地──可以見到他們的蹤影。而這一切則結束在Moreschi。

「什麼樣的歌唱啊!(...)像一隻雲雀飛越天空,陶醉在他自己的飛翔中;看來似乎這聲音已達到最高頂點,但它卻又繼續向前飛,向上,又再向上同樣地輕鬆,同樣地連貫,沒有絲毫用勁的跡象或者取巧、變花招的破綻。(...)它用一種我前所未經的最優雅的感覺和力量抓住了我的心,俘虜了我...」

在聽過閹人歌手的演唱後,音樂學者E.Panzachi(1840-1904)如是說。歷史上最有名的閹人歌手Carol Breschi(Farinelli),他的音域可以達到三個八度,但一位閹人歌手除了歌唱天分和技巧外,還要接受比一般歌手更扎實的音樂訓練,學習各種樂器,教育下一代的音樂家。在當時,一位閹人歌手不只是歌手,他們是音樂大師──事實上,當時很少人會稱他們為"Castrato",而是用帶有敬意或委婉意思的"Musico"。
還是回到Moreschi。Moreschi在25歲時來到了西斯汀教堂的合唱團,1898年成為該團的指揮。除了在西斯汀外,Moreschi還在學院(universities)、畫廊(drawing rooms)和俱樂部裡頭演唱,這似乎顯示了當時閹人歌手曖昧的地位。Moreschi於1913年退休。

在1902及1904年,Moreschi錄下了他的聲音,成了這段音樂史的唯一有聲資料。由於錄音的關係,我們很難得到與E.Panzachi相同的感動,很多地方Moreschi的技巧也不能盡如人意。然而在這樣一份有缺陷的錄音裡,很難不被他所演唱Bach-Gounod的"Ave Maria"所感動,豐富的色彩及高音,恐非假聲男高音所能企及。

當然,感動人的或許不是音樂,而是從Farinelli到Moreschi這段說不盡的滄桑史。

 

200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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