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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四日    星期日

中午於台北車站的二手唱片行得大頭版老K貝多芬「第六」及舒伯特「第五」、德弗亞克「第九」。一直不解二手唱片行如何生存,今日竊聽店主人及買家對話,才知二手LP的價格比想像中要好,當然也要看稀有性與收藏價值。

上個禮拜在新竹足不出戶了兩天,沒有Schedule的生活,果然做不成正事。在台北下午固定寫筆記,想點事情,日子也過得比較充實,下禮拜Schweitzer那本書也該開始了。

在表演藝術圖書館聽ASV出版的Marin Marais古提琴作品,我最愛的那首Tombeau pour M. de Lully演得較戲劇化,冥想般的無言哀傷較少,亦是一種詮釋手法。

 

昨日P也回臺灣了,深夜電話閒話兩句,他竟沒去波茲坦跟夏洛特堡這些觀光客的景點,真是怪咖一個。又說下半年會去日本聽音樂會,明年考慮再去柏林一趟,我則是盤算著如何學法文,計畫去巴黎聽Cavaille-Coll製作的管風琴,有時間再去波爾多左岸及Cognac或是勃根地,真是用心不專!

認識三年多了,前陣子得知他也回歸單身俱樂部的懷抱,問其源由,只淡淡地說,隨著時間,越來越難和另一個人共同生活。是了,仰慕和戀愛總是比較容易,但生活,那是另一門高深學問。你為了尋求自我的解答、為了博得傾慕對象的注意,不斷地閱讀、書寫以及思索,一切的努力,卻使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你知道太多人生的秘密,不屑於那些膚淺的玩樂,於是便得繼承Cassandra的宿命。既是宿命,那也就沒什麼好欷噓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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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    星期六


高中的英文老師說過副詞(如almost)的位置很重要,不要寫出像I almost swim everyday的句子,每天幾乎都摸到水了,卻從沒游泳過,樣子很滑稽。不同於其他番話,英文字的Order可大有分別。今天,I almost read the book all day.

早上,那自以為很罩,天不怕地不怕,習於隨機應變,遇河搭橋,路不平就鋪路自信滿滿的大W帶著Murray那本"Albert Schweitzer, Musician"出門,自認為可以翻完半本,大話才剛說完,卻馬上發現忘記帶字典。

於是總覺得自己不行結果真的不行的小w便說:「你以為就憑你的破英文,還沒帶字典!」

總是過份樂觀的大W反擊:「可以上圖書館啊!」

總是悲觀的小w:「可是上圖書館,好~累~啊~」

"I almost read the book all day."   Thus spoke wenthome.


中午至茂葉吃飯,久違的印度咖哩飯!剛過完年,老闆請吃米果,還是那不擅交談的靦腆模樣。


下午由中華路走到韻順找Pearl版史懷哲錄音第一集。沒找著,又順著原路到戲劇院的表演藝術圖書室。算算再兩天就元宵節,台北燈會也擺得差不多了,不過我最關心的,還是中正廟的牆要被拆了這件事。

誠然,從總統大選逐漸昇溫起跑,二二八以來民進黨的積極批蔣來看,拆牆明顯是政治策略與考量。可是話說回來,護牆的一方不也陷於政治思維?而在台灣,議題一旦陷入藍綠之爭的死胡同,就難有理性辯論空間,所以還是回到建築吧!

公共建築往往離不開政治,那麼中正廟又用了哪些建築語言告訴我們其身份地位?首先它用上了三層地基,在中國建築中,地基的層數代表了階級,三層正是其中等級最高的,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姑且不論其所供奉之人功過如何,在民主時代,還沿用封建時代的觀念,便是僭越。而圍繞著建築主體的牆,不正是鞏固其至高無上權力的象徵?以開放空間的觀點來看,公園應該是隨時歡迎市民「入侵」的地方,而牆是一種抗拒與防衛,有著區隔牆裡牆外,拒絕直接對話的隱喻。它要求你繞一個大圈,正正經經地從門進入,然後按照建築師規劃的動線,走過彷彿有百官侍立的筆直長步道,然後上朝般仰望地走上其殿宇,彷彿仍搬演著「朕即國家」的戲碼。在民主時代,人民才是國家與這片土地的主人這種過時的諂媚文化產物仍存在於市中心區,並成為地標性建築,不是很奇怪嗎?

拆牆絕對是政治事件,也不是民主時代與舊國民黨時代威權性建築衝突的結束。只是在藍綠對峙的政治現實下,希望這種恐怖平衡能夠帶來一點反思,與幾個乾淨的公共空間。至於除魅之後,也別再搞什麼民主紀念館,通通把自己的偶像搬回黨部朝拜算了!


於表演藝術圖書室聽Chorzempa版巴哈前奏曲與賦格BWV552的St Anna,超級慢,整整二十多分鐘,評價也從一開始的驚豔轉為猜疑。但耳機的聲音很棒,音色比自家的音響好,但沒有空間感,耳機果然是窮人的救贖。又聽老伯的布拉姆斯「第四」、慕提的史克里雅賓「第一」、賈維的史克里雅賓「第二」──賈維這版終樂章結尾加了許多料,尤其是打擊部分,格外輝煌,有時改譜好像也不是什麼大罪惡嘛!(只是夏克版的布魯克納第五把那麼樸素古雅的曲子改得如華格納序曲般燦爛,就改得走味了。)Celi的布魯克納「第六」慢板極佳,難怪有人說大部分人都演得太快了,布魯克納的慢板就是該演出那種端凝之美,但又不失其流動感。


寫稿,「我的時間遺留在柏林」與今日筆記。兩小時寫了兩張稿紙,1200字,還是太慢,產量不多那就來看品質吧!仍有不流暢通順的造句,看來最後還得再整容一次。我還是繼續我即興塗鴉的生活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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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日    星期五


今日史懷哲計畫的進度為整理史懷哲管風琴錄音。

因為同一段經文有時寫了不止一首曲子(如:Jesus Christus unser Heiland這段經文就同時寫了BWV626跟BWV665兩首),幾個廠牌的錄音在編輯時看來只對照曲名而把BWV的數字(巴哈作品編號)弄錯,其中甚至有以訛傳訛者,拿別人的錄音再去轉錄發行,然後同一個地方跟著錯,真讓人回想到學生時抄作業常發生的糗事。

EMI、Pearl跟Membran的錄音,音源應該是一樣的,都是出自1935-1937年於EMI錄的三份錄音。可惜始終找不著日本EMI發行的那套The art of Schweitzer(3CD),數年前誠品音樂有進一套,約1500的售價下不了手,現在連網站都找不到,如果有這套,這一塊應該就齊全了。Archipel一共出了四張史懷哲錄音,與EMI明顯是不同份錄音,音樂更具有緩慢凝思的特徵,極個人化。Archipel版的前三張是巴哈,第四張是法朗克跟孟德爾頌,錄音年代只寫1940s,於史懷哲故鄉Alsace的Gunsbach錄的,並無其他資料,大概只有細讀他的生平才能推測其年代。

又讀志文版史懷哲傳與其自傳(我的生活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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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聽Archipel版史懷哲的巴哈錄音第三集,彈至BWV639的Ich ruf' zu Dir, Herr Jesu Christ,突然又想到幾件事情。第一次認真聽這首曲子,應該是去年Jacque Rouvier的獨奏會,彈的是Busoni的鋼琴改編版。憂鬱的氣質與對永恆事物的想望,不正是我未解的身世之謎?我沈迷在巴哈那極私密的情緒裡,於是整場音樂會的大曲子,下半場穆梭斯基的展覽會之畫都變得可有可無了。

若是每場音樂會,甚至是每個禮拜每天,都能有一點這樣的感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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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日    星期六


下午至101樓下Janson's Market買特價的Ice berg,原價約700-800,賣499元。買了兩瓶,又試飲一個新牌子X-Rated,較蕭邦、雪樹佳,但不值1000元的售價。

晚上同P、T學長及其女友約在汀州路的烤肉店,後因我不吃肉,又轉至華城吃麻辣鍋,真是不好意思。P不等水滾便急忙放肉類,丟後又不理,任其在鍋裡熟爛,大外行。席間正怪為何今日之芋頭特別鬆軟好吃?學長女友才娓娓道來原來都是T精心挑過的,又談到T在火鍋吃到最後會開始把芋頭丟滿整鍋然後一掃而空,是為芋頭事件。以及他們在美國的芋頭採買記──經常買到貌似芋頭之假芋頭。又P在夾一塊芋頭時為T制止,說那是剛放不久的,對他來說,似乎每個芋頭都有ID,可以點名。

T學長女友得知我和P此行是為了音樂會,似乎不甚感興趣,並笑說蜜月要找一個沒有音樂會的地方──T是極著迷於音樂的。興趣不盡相同的兩人如何能結合,甚至極融洽?或許,能夠一同生活比興趣相近要重要,靈魂交疊不盡然是形式上的,而是從生活中散發的個人特有氣質,讓人不禁地迷戀。

劃地自限久矣!

 

 


二月十一日    星期日


下午至貴陽街二段的艋舺教會聽古樂──女高音和Viola da gamba的組合。場地頗大,約可容納300人以上,前方是一座管風琴,雖然規模不大,依然賞心悅目,非常誘人。

音樂會的第一首曲子是Hacquart的幻想曲,由Viola da gamba獨奏,那在唱片中被重複了千百迴的熟悉音色凝重而悠然地響起,突然的感動,讓我想到六年前的一個午後,在T學長家聽到Marais的Tombeau de Miseurs Lully,琴音如哀歌般的深沈低鳴,午後的陽光自窗沿寧靜地灑在地板上,鋪陳好一個下午的凝思氛圍。

女高音的音色在高音時較飽滿,Strozzi的一些作品令人驚豔,倒是期望的Lambert跟Purcell似乎因偏快的演唱而少了一份複雜而多愁善感的韻味。


於博漢區購Sony T50黑色相機for柏林行,花一萬三。


Pogolelich與陳毓襄的音樂會沒約到人,找來P代打。晚上約在小閔的店前,得ABQ之貝多芬四重奏全套DVD。中間不斷遇見認識的人,一問才知皆坐三樓,我的位子在三樓前排中,風景非常好。巧遇L及前陣子認識的報社朋友,甚羨。

今日Pogo的演奏皆偏慢,雖然早就料到不是正常詮釋,可是Brahms的Op.118第二首可彈成15分鐘(一般約5-6分鐘),完全無法預料的速度及強弱音,我只能說那境界太深,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陳的部分都演炫技曲,十分強悍精準,痛快無比,只是曲子本身有些無聊,無法沈溺。

深夜同L返新竹,問其友人之事,似乎沒有我想像的樂觀。「人生最美好的事物不在於社會行動,而在於感受人與人之間的愛及藝術美或自然美時的意識狀態。」或許等哪天對方想通了,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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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七日    星期三


今天工作忙碌中和旅行社確認機票,行程大亂,改先至香港,再飛倫敦,轉機至柏林。倫敦轉機約九小時,一般人大概會悶得慌,而我卻一點也不擔心,反倒有一種意外得閒的竊喜。

在赫曼赫塞的「流浪者之歌」裡,西達塔從苦行僧那兒學到了三樣本領──思考、等待和齋戒。無用之用大矣!學會思考和等待原本就是好的,可是齋戒呢?「...如果沒有學會齋戒的本事,在饑餓的逼迫下,他今天就非得找一份工作不可......然而現在由於西達塔有絕食的本事,所以他能靜靜等待。他沒有焦躁,沒有需求,他能撐住饑餓,稱得很久很久還能一笑置之...」是了,若能挨住貧困寂寞,無所欲求,生命便得自由自在,這報酬不是很迷人?

「要不是『流浪者之歌』,那深感前途茫茫又看不起紅塵世俗的青年,會不會遁入空門?」──簡媜,隨書飄浪。記得第一次看到這篇文章,冷不防的一句,正中心事。

早就從對生活品質的關注,轉化為對生命質感的追求。內在的自我對話越頻繁,與外在的交流便越顯蒼白。我不知道我得到了什麼?或許當我不自覺地忘懷得失,才真正擁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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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嘴饞開了瓶西班牙Rioja白酒,不慎失手將軟木塞斷在酒瓶內,真是有失優雅!Rioja的果味甚濃,甜味與酸度適中,有點膩又不會太膩,是很討喜的風格。我心目中理想的白酒是Chablis,若有似無的淡雅香氣,偏酸口感,不甜,那是很節制的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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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三日    星期六


一直記得電影「緣來就是你中」引用了愛默生的一句話:「只有小人物才愚蠢地一成不變。」最近幾個週末,我也逐漸養成一些一成不變的習慣,不思長進多四處看看,頗有落入小人物之嫌。

中午依然至茂葉點印度咖哩,吃完午飯依然先至佳佳做唱片市場調查,然後步行到戲劇院樓下的表演藝術圖書室還CD。借兩個版本的布拉姆斯第四號交響曲跟三個版本的Shostakovich第十號交響曲,如果人如其樂,那麼無邊的寂寞與壓迫下的吶喊的總和是什麼?請指點我一條明路。

三點至北投分館趕筆記進度。呼!終於趕到上禮拜。然後仍是泡溫泉,來了好幾回,我也找到一套規則,先泡較溫的那池,約兩次,再泡熱湯,至多三次,每次約三到五分鐘,一個循環下來,通體舒暢,功德圓滿。

有點一成不變的習慣也不是什麼壞事嘛!

 

 


二月四日    星期日


中午同P約在許昌大眾談德國行的事,不到兩禮拜的時間就要出發,目前只搞定機票和住的地方,再這樣毫無準備脫線下去,到時候可能得大大發揮人的求生本能,隨機應變了。P請朋友幫我換得400歐元,雖說我的行程已從兩週砍殺到一半,扣掉房租、食物和音樂會票錢,這趟大概會是很低調的旅程。

P有意買屋,手中現金未破六位數,顯然十分困難。光付利息就比租屋貴上一倍,手中又少現金可運用,著實不划算。我不急著買屋的原因即在此,手握現金,在股市非理性的行情低迷時才有實力逢低買進「護盤」,大發愛國財。許多同事,買了房子,好幾年便得卡死在房貸上面,真不知道買的是家還是監獄?

最合我意的仍是淡水北投一帶的房子,可是那裡找不到合適的工作,A公司嗎?別傻了。若無意外,新竹的住處一個人住剛剛好,尚可住個一年半載的,就先撐著了。別人的房子,不能敲敲打打弄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終究非久居之地。

中間P問M最近Jingo是否有動作(因為他們代理的Naxos在價格上已無競爭力,而DVD部分亦漸漸不敵環球的原裝進口貨,包裝精美又有中文字幕,價格差不多,誰會去買台壓片?),我隨口說:「大概改做倉儲業吧!」真是酸得可以。EMI又有超低價系列,貝多芬、莫札特和舒伯特三套各50張CD,價格應在三千元內,「會不會包裝成布丁桶?」我問,一樣是酸得可以醃黃瓜的話。我們三人都很懷疑EMI要從哪裡變出舒伯特的50CD?真的只有靠藝術歌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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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八日    星期日

 


中午同大學同學約在新生南路側門,到我新竹的窩走走。由辛亥路上二高,工作的關係,新竹台北往返,多半在晚上,白天開車,像是沒來過似的,認不得白天的風景,一直以為走錯路。至新竹,平時走慣的寶山交流道,竟來不及反應地直接錯過,幸好計畫要先去竹南玩GoKart,不然只得多走好一段路。

至竹南的RKS,因為假日,山坡路旁已停了不少車,應該會是熱鬧的一天。走至休息區,赫然看見巨幅佈告說RKS三月就搬家了,並附新賽道的平面圖,最長直線有100公尺,一些彎道應該也會很有趣,十分期待。兩年前部門活動在這第一次玩GoKart,並結下不解之緣,我會懷念這裡的。因為同學皆未曾玩過,依我的經驗,第一次玩通常的都不大敢大腳油門,走走停停的像逛大街的買菜車,有時甚至是無法預期的活動路障,通常玩不到什麼,所以又續了一場。第一場至髮夾彎發現我的煞車竟是壞的,回PIT雖然速度很慢,還真的停不下來,衝過PIT至維修區,只得輪胎打滑一下才煞停換車。

喜歡GoKart的理由很多,首先它很安全(雖然也不是沒見過失控整個人在彎道犁田仆街,自己也有在直路底要減速進彎時發生煞車斷線的意外,不過後來也都沒什麼事),可以享受一點社會化後還被允許的冒險。其次是那種貼地的速度感,我是那種坐上駕駛座就熱血起來,關心引擎轉速甚於時速的人,一般路上車多,不能放肆,至賽道上,就海闊天空了。不過最讓我著迷的,還是那一點點失控一點點滑胎的出彎,大腳油門直線加速,耳中只有引擎嘶吼咆哮的絕對寧靜,以為離死亡是如此的接近,於是一切瑣事便不值一哂,你沈溺在這片刻的思想,咻一下卻被後車超越。車手間的糾纏廝殺是一種最緊密的互動,你發現後面有車追來,很自然地便改跑速度較慢的防守路線,在彎道前提前關門不留一點空隙。而對方也不躁進,仔細觀察揣摩你的駕駛習慣,小至油門的拿捏及進彎點。看了一圈,他突然瞭解你,也順利超越了你,漸行漸遠。你知道在這次的交會後,彼此又回到原本的孤獨狀態。

到金山街住處,唯二的兩間素食店皆休息,天冷,便至附近的火鍋店吃起在高湯裡過水的肉邊菜。雖然打定主意素食,但在現實生活中我是容易妥協的人,只要不違初衷,形式是隨時可以拋開的。這樣生活雖比較容易,這陣子發現這種無所謂的個性卻著實把自己害慘了,如果我曾斬釘截鐵地反抗並辜負所有期望的目光,今天或許會過著貧窮卻比較快樂的生活。

不去竹北吃飯是對的,這樣吃完晚餐才有時間品酒。首先是預備好的一瓶Chablis,在這個隨處都是新世界濃厚果味的Chardonnay當道的時代,Chablis的微酸口感讓人感覺清新。喝完了果汁,便是淺嚐純飲Vodka的時間。首先選了口味獨一無二的野牛草當作開始,然後是粗獷濃烈的俄羅斯的Stolichnaya,再來則是純淨的Iceberg與如香水般淡雅的Grey Goose,這樣Vodka幾個比較特出的典型都算嚐到。然後以兩款Whisky──Glenlivet 18年和百齡罈17年做結束,再喝就算酗酒了。一直覺得Glenlivet太清淡無味,可是今天卻比較受歡迎,大概是較順口的關係。

席間談及同學近況,有所感,浮浮沈沈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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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七日    星期六

 

中午至茂葉吃飯,點了印度咖哩,覺得不錯,又多了一處吃飯地方。

往捷運站方向行走,途中經獅子林。獅子林後面的廣場,二十年前是留白的,不像現在的凌亂。那時老爸老媽帶著去電影街看電影,然後會去逛來來百貨,逛累了,最後到這廣場坐坐,好遙遠的回憶!

雖然小時候來過無數次,卻不記得曾走進獅子林。今日進去走走,一樓賣手機,二樓是禮服店,三樓電玩店,四樓是空蕩蕩的電影院,看得出往昔的繁華,現在卻益顯得冷落。

在二樓看著剪裁得宜的洋裝、禮服,第一個想到的,竟是這些衣服若穿在G身上,一定很美。縱使心已如止水,但在某些獨處片刻,是了,記憶的一方私密角落,仍有一抹未及拭去的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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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之前說她在整理成長史,我好像無意地也在做同一件事哩!只差我是用走的,慢慢地把小時候、學生時代以及畢業後曾去過的地方、走過的小徑,再重頭回憶一遍。為什麼呢?總覺得冥冥中有個聲音在提醒我,除了把握當下,好像非得這樣,我的生命才會完整,一些心病,也才找得到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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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五日    星期四


 

我活著,並讓生命如增長的年輪
在萬物之上擴展延伸。
或許,我終究無法完成,
但我會竭盡所能。

我環繞著神,環繞著古塔,
環繞了千百年的時光。
但我依舊不知:我是一隻鷹,一場暴風雨,
還是一首悠長的吟唱。

 

(里爾克,紫蓉譯)

http://tw.myblog.yahoo.com/tzujunglee-530901/

 

 

紫蓉姐選的里爾克的詩與翻譯都有她獨到的品味,其中我尤愛這首,正合目前的心境,似乎再說什麼都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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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一日    星期日

 

好像沒出市中心,就不大有放假的感覺。所以去了北投溫泉,稍解一整個禮拜的神經緊張,雖然有效,終究不是治本妙方。近來太陽穴經常莫名跳動,每日睡不到五個小時,睡少事多,豈能長久?

章貽和的書又被禁了,不大有感覺,會去讀他的書純粹是被書名吸引。在敦南誠品見TVBS的記者湊熱鬧地東問西拍,十分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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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日    星期六

 

下午至大安國宅打桌球,手風不順,兩戰皆墨。

漫步,順路回附中看看。不平的紅磚道,都改成了水泥地,是好走多了,看上去卻是一片慘白顏色,沒有特色。

入口的南樓依舊,兩邊是大大小小模擬考成績和活動海報,中間的寬廣平面是不錯的社團活動空間,記得有一回還在這裡聽到管樂團在練「阿帕拉契之春」。

中正樓穿堂是高二上午第三節下課搶便當的地方,利用扣掉爬樓梯剩下的五分鐘扒完飯,中午便能空出時間打球、漫步。

新北樓依然是最富設計感的校園建築,新北池一樣乏人整理,另一邊的新北地塹若能好好利用,也是個社團搞活動、造反的好地方。回到高三教室,黑板旁的留白處,還留著畢業前寫下的班號──八四六,往下看,已經寫到一千多班了,真可怕。

舊北樓還沒拆,這裡的社辦越來越多了,沒想到附青跟附中人也從東樓遷徙而來。倒社已久的社研社遺址,現在成了詩社的社辦。無論是東樓或舊北樓時代,半間教室大的社辦真是中午或放學後的好去處,只是那時缺乏自覺,一路便錯到現在。早該迷路,何必當初?

往樂教館的路上,是足球的回憶,因為下一節是美術課,可以晚點到,大家也就真的都很準時地踢完球晚點到了。

操場旁舊北樓後面原本有一些椅子,正好面對大片草坪,是很好的沈思之處。記得有一回,很早到學校,便在那裡閉目端坐,感受清風的溫柔,是如何讓人超脫世俗慾望,渴望平靜。正好被社團學姊見到了,大概覺得我神色有異,便在留言本上寫著:告訴我一個理由,好讓我離開它......

「...就算大化借你朱砂御筆,你終究不會辜負悲沈的宿命,擊劍的人寧願刎頸,不屑偷生。」──簡媜,四月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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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至音樂廳聽呂紹嘉演Ligeti的氛圍、巴爾托克鋼琴協奏曲以及很老套的新世界。鋼琴家非常棒,尤其是安可曲的拉威爾,那勻稱的觸鍵,直覺是法國鋼琴家,果然如此。

音樂會完,在樓下小閔店裡得鋼琴家自己帶來賣的簽名CD,果然是拉威爾。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在路上買賣自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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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三日    星期六

 

(一)

昨日自中午吃了兩片土司後,至今天中午只有喝水跟茶,中午至附近自助餐暴飲暴食,大概是出自兩餐未吃的補償心理,不然其實我是不喜歡自助餐的,太多味道雜交,只覺得味覺麻痺,太累了。吃完不久即腹痛,自找的麻煩,怨不得人。

 

(二)

搭捷運至中山站,中山書街一樣冷清,毫無起色。上禮拜曾跟書街老闆閒話兩句,覺得問題就是業者無能力亦不願在已是錢坑裡投入資源,官員則抱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得剪綵升官就好的公務員心態,對照其他地方,花了大錢,圓環最後還是不得不熄燈也就不足為奇了。

 

(三)

步行至松江路口取護照,途中多經茶藝館,近來頗有意思研究茶,卻始終沒有進門,大概是店內裝飾太過中產階級味道,說不上來的抗拒感。

至東區,沿路精神不佳,雖無拘無束,卻又覺得漫漫冬日,無所依靠......

在頂好超市前公車站牌那塊難得的開放空間坐了半嚮,整體設計是成功的,能夠招來人氣駐足停留使空間有了故事和歷史,回顧時便又栩栩如生。唯一的敗筆是那九二一平安鐘,看不出來有什麼意思,也沒人搭理它,原本可以搞一個舞台,卻成了主事者自以為是的權力慾望滿足。

 

(四)

而後走忠孝東路至信義誠品,行路至此,由西向東,也走了大半個台北市中心。若是G,斷不可能同我走這些路。

在這瞎忙時代,捨車而步行,自然是極蠢之事。有時間不花在享受人生卻浪費在走路上面,愚不可勸!只是對我這種習慣欣賞風景,感受寒風澈骨的真實感覺甚於溫暖舒適的人來說,走路終究是空氣清新些,可以沈思。

 

(五)

於信義誠品得趙清閣與友人的書信集,喊得出名字的老作家像是巴金、老舍、郭沫若等等都有,顯見趙是文化圈裡的活躍人物。近來最愛讀的既非詩詞也非小說,而是日記與書信這類散文中的小道。其中尤以前一代作家為最,閒話家常,不寫拗口長句,文字乾淨,三言兩語中偶露機鋒,疏淡自如,實平日良伴。太濃的文字有如一席盛宴,偶一為之即可,不需勉強貪食。

 

(六)

夜至中山堂聽北市交演Shostakovich第十號交響曲。廳內共兩層樓,格局與國家音樂廳大不相同,二樓向前延伸離舞台極近,天花板極高且有做擴散,全無壓迫感。上半場坐二樓第十排,演柯利奧蘭與巴伯鋼琴協奏曲,殘響短,琴音極清晰,比國家音樂廳好多了。下半場的Shostakovich第十號交響曲,樂團演奏很放得開,中段極壓迫掙扎的管弦交響嘶吼,與緊跟其後理性與感性兼具的弦樂對位,竟比千百回自音響中聽見的聲音,更加感同身受。

近來心境便是如此。

 

(七)

佳佳林小姐說Mravinsky指揮的老蕭交響曲(Melodia版),應該有第五、第十,月底會到。以前隨便一間唱片行都撿得到的尋常東西,像EMI舊版的Furtwangler跟Klempeler,Melodia的諸多俄國錄音,那時也不留心,現在都一一絕版。

東拼西湊新舊夾雜地湊成一套完整全集,一套貝多芬交響曲活像唱片公司的錄音重發史。那個買唱片的好時光是過去了,且不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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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七日    星期日

 

還是到北投。

已經習慣在北投站下,不轉乘往新北投的列車,沿著光明路,看看鬧區,沾點熱鬧,再到市圖北投分館和溫泉。

漫長的冬日,寒流吹著,蕭然景色,步伐輕快不起來,腦中突然浮現布拉姆斯第四號交響曲開頭的旋律,正好切中心事。前陣子在音樂會聽德勒斯登管弦樂團演奏這首曲子,反而沒有這時的感觸。

有些音樂只適合在獨步時候聽吧!

是了,所有的風景,萬籟交響,都指引著我往那密林深處去。不斷地與自我對話,那不得解的身世之謎,在尋常面目下,你究竟是誰?是縱酒狂歌的俄默,還是孤絕寧靜的周夢蝶?

你說你要以詩的悲哀征服生命的悲哀,但,若是缺少了那自以為的悲哀呢?曾經有兩三年的光景,你不是只寫些輕薄的遊戲文章以自娛,捆在一起還秤不到現在一個月的份量。人生終究是歡樂的日子比較容易,卻是過份容易!

『悠悠兮天壤,遼遼兮古今。以五尺之小軀,謀測此大。......萬有之真相,只一言悉,曰:「不可解」。......及既立巖頭,無有何不安,始知大悲觀與大樂觀一致。』    (藤村操,巖頭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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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六日    星期六

 

週六依舊是到北投,因為中午在唱片行逛太久,時間不夠,只寫了一張稿紙,泡半小時溫泉便下山了。

晚上中山堂音樂會,林中光唱佛漢威廉士藝術歌曲。光復廳是很好的場地,高挑的空間,殘響很恰當,如果在臨時舞台後面加幾塊反射板,演唱者會更輕鬆。林的音色很美,有可能是慎選曲目的關係,偏軟調的詮釋,除了五首神秘歌曲需要稍微用力外,聽來都很舒服。

翻著歌詞,竟然參不透其中一首短詩:

I have trod the upward and the downward slope;
I have endured and done in days before;
I have longed for all, and bid farewell to hope;
And I have lived and loved, and closed the door.

直覺其中必有深意,可是又覺得文字前後說不通。經前面一位朋友指點才驚醒,笨蛋!哪一首詩會跟你講邏輯?最近真的自我辯證的成分太濃,詩意的想像少了。

與R並無多少對話,更加確認了我的經驗,音樂會不是陌生朋友互相認識熟悉的好地方。

巧遇S學姊,才知版上的某版友竟是...這個圈子真的太小了。閒談之中,我們一致同意,這個場地應該很適合演出演文藝復興的無伴奏合唱。中間並問及D的近況,才想到大約畢業後便無聯絡,虧研究所時還常去他宿舍深夜長談。君子之交,淡泊如水。

音樂會後至公館,中間巧遇一位也聽這場音樂會的朋友,微生所的,今年要畢業,算一算至少差三歲。當你比學校最老的學生還大個好幾歲(博士生外),你便得開始真正面對已不再年輕的現實。她在台電大樓站下車,下車後還回頭打招呼,有些意外。

太習慣下車前說聲再見,下車後便頭也不回地走自己的路──對人,或是別人對自己。習以為常的冷漠,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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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五日    星期五


晚上,F在美國佛學社認識的朋友在音契有場大提琴獨奏會,下午值班交接完,便開車直上一高,滿以為時間綽綽有餘,誰料從桃園一路堵車到五股交流道,走走停停,最近睡得少,每日平均約四、五小時,手握方向盤睡著又驚醒好幾次,能平安到台北,已是萬幸,平常一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花了兩倍時間。

音契巴赫廳在捷運民權西路站斜對面,埋沒一座商業大樓地下室,入口全無招牌、標誌,只有下樓處演奏者的小告示,讓人不至以為今天是愚人節。場地方面大約一百人的座位,天花板略以幾個不同角度平面穿插,側牆是木穿孔障板,裡面應當有吸音棉以抑制高頻殘響。演奏曲目有舒曼、德布西跟高大宜。演奏舒曼時F還沒到,顯然錯過了一首非常浪漫的曲子。至於德布西則用了極多撥絃,猜想大概是跟大提琴家一直處得不好,故意加上去的。

中場休息時才看到F跟她的同事E──其實之前就見過了,只是沒有刻意認識,鬆了口氣。

下半場的高大宜小提琴與大提琴二重奏令人印象深刻。風格同哈察督量的協奏曲相似,用文學一點的方式形容:時而糾結時而在一片天寬地闊裡興奮跳躍,滿滿的孤寂與生命力,如果時間錯置到四、五年前,配合那時的心境,大概會很喜歡。現在的我比較欣賞有點神秘冥想味道的曲子,時間有限,只能挑與自己生命交織最密的音樂聽,奈何!

音契巴赫廳的音響殘響偏長,這是小空間的宿命限制,坐在前排聽直接音較佳。可是也因為場地小,反而更能感受到室內樂那種家人與知音般的親密感。我最心儀的室內樂演奏場地是實驗劇場。噢,那年Ensemble Modern的拉赫曼與梅湘!那種親密感,偏暗的燈光和黑色背景,工廠般的環境,非正式的座位不能安然舒服地陷在柔軟的椅子裡,它要求你傾身聆聽,於是時間才會為你終止。這正符合我心目中,因為是小眾趣味,而有些造反味道產生的革命情感。音契這裡太明亮了,少了那種充滿活力的感覺。

音樂會結束,同F及E閒聊,中間F提到自由工作者的難為之處──總有人會問工作以及最近做什麼的事,雖說Case剛做完可以很華麗地過一陣子(大概就像剛賣掉歌曲的舒伯特吧?),但沒接Case時就慘澹了,壓力其實比一般人大。並且因為沒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必須安排好一天的Schedule,除了運動,以及點點滴滴,甚至包括做家事,否則生活會一團亂。這大概是對我之前Mail的回應吧!這是一個大問題,談話時不免忘詞,現在靜下來,比較能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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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揀了些舊筆記到班版,今日就有回應,對照其他系畢業後只剩廣告,班版還能維持天天有文章,我們算是感情極好的一班了。

之前談同事婚禮那篇,L回了一篇以BBS而言算是落落長的文章。他是我大學最熟的同學,當年騎著一輛腳踏車,立志要把大學口飲食店都吃完一遍...現在大學畢業五年,經歷了娶妻、生子、唸書,文章風格倒是不變。

回文大意是:感情最特別的是大量的剝奪跟給予,經過一連串極其痛苦捨棄自我某些特質以與對方磨合,兩人的世界終於合而為一。而我因為不想放棄自我任何細節,找另一半便極為困難。

談到婚姻,「先知」裡面寫著──
正如琵琶的各絃線是分開的,雖然他們在同一樂曲下顫動。

L說的都對,只是更細膩地說,如果他追求的是和聲的圓滿和諧,那我所渴望的便是對位法的疏淡自如與偶然目光交會時的驚嘆。

「你知道她的舟是怎麼空手造成的?她愛她的扁舟甚於愛你,猶如你愛你的船甚於愛她。如果你為她而捨船,在她的眼中你不再尊貴,如果他為你而棄舟,她將以一生的悔恨磨折自己。的確,隱隱有一種存在超過愛情所能掩蓋的現實,如果不是基於對永恆生命衷心尋覓而結褵的愛,它不比一介微塵驕傲。」    (簡媜,四月裂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世之謎,只是堅持的程度差異。我的朋友,我深知你比我容易妥協,為了和平。我僅有的妥協是表面的,是外在的掩護,內心仍一意孤行,終究不免征戰。除非......正如你說的,機會渺茫!

命運引領我們至易行與難走之路,也就沒什麼好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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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    星期日


中午同G約在台大誠品,半年未見,卻不覺有多大改變,不是好事。

故人相見,其間笑問對方這半年是否有豔遇,我答說沒有,現在想得比較多。彼此無語。

認識五年了,從學生退化成社會人士,很多事便不能像那時,看到喜歡的,就不顧一切地迷戀。有太多考量與自我詰難在阻撓著,理性得不近人情。對我來說,現在要找到一個志趣相和卻又互補的心靈已是天方夜譚(你如何要求對方一樣追求那種美感?)。何況以目前的狀況,手中的盛著生命美好的杯如木魚般,內心激動時敲來很響,其實,甚空。我能帶給對方什麼?許多平常的外在玩樂於我是絕緣了,

「如果不是基於對永恆生命衷心尋覓而結褵的愛,它不比一介微塵驕傲。」(簡媜)

水清無魚,不是每個人都能在一池清淺中悠游自得。恬淡的人生啊,本該寂寞。

而後陪她至附近眼鏡行配隱形眼鏡,我在店裡好像玩大風吹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兩人看上去就像一對貌合神離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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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與R約在敦南與信義路交界的喫茶趣,領取下週中山堂佛漢威廉士藝術歌曲的票,並聊點工作、音樂以及一點想法,初次見面,能談至此,已經難得。如果說我的生命自高中時代便走往岔路,那R大概是那種不大迷路的人。很訝異她唱過Refugium那個團,因為很喜歡文藝復興無伴奏合唱,Josquin跟Palestrina是最愛,所以會特別注意這個團。不過話題停留在一些傳言上,我對這些不大感興趣,但也沒有成功把討論拉回到音樂上面,有點可惜。

我對中山堂的印象除了那年的鄉村騎士與跟F的深夜對談外,大概就是更古早的小學畢業典禮了。

私立學校除了沒有禮堂,只得租用中山堂之外,怪文化一籮筐。獎狀給到第十名,那個獎叫做校長獎,而不才不幸的剛好就是這個獎,為何不幸,容後分曉。所以剛上初中,老師調查同學小學畢業得過什麼獎,好做選班級幹部的參考時,那種得過校長獎的,我都覺得稀鬆平常。殊不知在公立學校,那是前三名,換做體育比賽,是有獎牌可以炫耀的名次。

最怪的是有得獎的學生要跟班上同學分開坐,雖然很功利,那時不懂,倒還好,且最要好的兩個同學,那時我們自封為三劍客,都剛好在八九十名所以也沒差。可是當我發現樂隊被排在班上附近,而那月考換座位時認識的漂亮學妹就在我本來該坐的位子旁時,心大概都碎了。自此我再也沒見過她,十多年過去,走在路上大概也不認得了,不知現在過得好嗎?總是回憶裡無可避免的牽掛。

很期待聽到中山堂的音響效果,以及佛漢威廉士藝術歌曲,不知是否能帶來如他的第五號交響曲慢板,那種稍縱即逝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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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表演藝術圖書室還Scriabin交響曲和Frescobaldi管風琴曲。借Alain版Franck管風琴全集,華納那邊看來是不可能下專單了,真不知埋沒了多少優秀的管風琴錄音!又借Furtwangler布拉姆斯第一跟第二號交響曲(DG日本版),常見的EMI版是高中畢業時買的,那時候窮,還是用畢業書包換來的!還有Biber的無伴奏Passacaglia,對我來說,那是首很Private的曲子。多少深夜的寂寞孤獨,在小提琴時而高亢激昂時而低迴不語的獨白裡,無盡的低音主題下變奏。

 

 


十二月三十日    星期六


於北投分館細讀里爾克杜伊諾哀歌第一首,李魁賢譯。忘記帶稿紙,在附近商店問了路步行至市區購買,所見又是另一種景象,數百公尺之遙,一點也不像風景區了。

給F回信,幾行字看來看去總覺得怪,文字的自我意識太強,一封信變得不是寫給朋友而是寫給自己了,來回劃掉重寫好幾回,砍殺一番後,最後好像也沒寫到什麼。比較特別的是這回的紙質較吸墨水,不易暈開,手感極佳。空著腦袋一連寫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字,不亦快哉。

而後至附近溫泉,泡得有些過熱,雖然舒服,下山便覺疲倦虛脫,在捷運上竟不自覺地睡去。盡興之後,那極度疲倦渴望休息的心境,如枯葉渴望落下。

ist dies etwa der Tod?   
是否這就是死亡? (R. Strauss 最後四首歌,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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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三日    星期六

 

為著一句「以詩的悲哀征服生命的悲哀」,到三民書局找奈都夫人詩集,非常舊的印刷。順手又拿了一本魯拜集(傅一勤譯),明清小品與寒山子詩。本月看書進度嚴重落後,今日新添不少功課,又要顧及寫筆記、打球、練琴以及從未開始的德文速成計畫,時間之有限,莫甚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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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至市圖北投分館。

由捷運新北投站下,馬路對岸,即是新北投公園,往上走有溫泉博物館、露天公共浴池,新落成的北投分館,地熱谷與諸多溫泉旅館。再往上則是想念漂泊的藍天白雲,狹路可以通往陽明山。前些日子,耳聞溫博館使用率偏低,只覺不可思議,稍停,見車輛遊人往來甚促,對照附近兩間速食餐廳,這個時代顯然缺少了從容,只求更有效率地消費──無論是風景或是飲食。

「若你呼喚那山,而山不來,你就該走向他。」偶然讀到這個看似簡單的句子,若你懂得把重音放在「走」字上,是否能感受那意境?是了,風景是走出來的,是要親自走進並融入其氛圍,而不是呼之即來的消費行為。於是你經過一片花木扶疏,你看見溫博館跟圖書館,怎能不放慢腳步稍作停留?這時水溝蓋的白煙裊裊,情人似的纏綿,難以捉摸,告訴你溫泉近了......總是要有一點跋涉,一點疲倦,才能偶得那眾人不知其所樂的竊喜。

新落成的北投分館,木造的日式建築,很自然的融入環境,全部採用落地窗,於是每個鄰窗的位子,都有大片風景。若嫌空氣不夠新鮮,還可走至外面圍廊,在一無人叨擾之處,看山看水看橋和橋上行人,那人讓你想到卞之琳的詩句: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你的思緒神遊般隨心所欲地飄盪依附在你所看見的人事物上,心隨境轉,甚美。

 

館內陳設以低矮書櫃營造開放自在的空間,一些貼心的設計,如設置在書櫃旁的座位和照明燈,讓人隨時可隱身其中。通往樓下可兼作小舞台的樓梯,很容易匯集人氣。非常棒的桌燈,是寫稿的良伴(遠勝過台大那給外來客參觀用的燈光設計)。足見設計者的用心。書的部分目前仍是十櫃九空,且多是平常書籍,無甚可觀,希望未來能有特色收藏。

寫稿至一段落,出館,對建築雖然大致滿意,但仍覺有點不對勁。想了想,大概是缺少了許多年前在親水公園冬山河沿岸,由附近小朋友用石子排成的圖案裡所感覺到的,那種環境與人的親切感──簡而言之,就是當地居民的參與,使得建築有了故事。北投分館的建築雖美,我們(包括遊客、建築師)是以異鄉人的觀點和心情欣賞它,終究是一種菁英式的強加其意志於真正每天看到並使用的人身上。對照越來越有中產階級味道的台北市容,不也是同一種文化邏輯下的產物,一種未經思考即被接納的思想殖民?可以寫的面向太多,就索性不寫了。

而後至光明路旁的大眾池泡溫泉,雖無新近溫泉旅館的裝飾,反而能不受干擾地盡享其中樂趣。下山,晚風微冷而舒暢。

盍各言爾志?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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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系上打桌球,文學院的K老師提到掛在校史館的斯賓諾莎那句「我們貢獻這個大學於宇宙的精神。」是他寫的,但是落款被刪去了,改以文字說明,理由是K老師沒做過官,實在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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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一日    星期四

聽Chapuis版巴哈的St. Anna (BWV552),以古老的巴洛克管風琴演奏,初有錯音,但漸入佳境,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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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寫稿之迷人,在於你可以讀到更多文字意義之外的弦外之音,就拿自己的筆記來說,字跡潦草的,必是在公車捷運或行走間所留,或是筆端跟不上思想的奔馳,這時若有一支錄音筆,多好!詩人中,周夢蝶寫得一手好字,其手稿,字字清瘦孤絕,正如其詩其人。甚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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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之感人處,在於心境之偶得,不可強求。

習慣將周遭之朋友,如艾爾加謎語變奏曲般與音樂作連結。

於是F是巴哈Orgelbuchlein中的第三首(BWV601),如心靈在長久困頓後,突然看見光明的狂喜。S學姊是馬勒三的終樂章,那是許多年前,一場音樂會的曲目。G是布拉姆斯的間奏曲Op.118 No.2,美麗與失落的交錯。D是巴哈平均律,起因是他曾把幾首已經很慢的前奏曲當作聖詠來彈!L是莫札特,他只聽莫札特。那我呢?應該是巴哈跟法朗克的管風琴曲吧!一種對永恆感覺的恆久追求,自我的辯證與對話。

那麼,誰是我的Nimr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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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七日    星期日

至表演藝術圖書室還庫普曼版巴哈管風琴,又借了F說的朱里尼版布拉姆斯第一號交響曲,她說她比較喜歡汪德版的演奏,於是我的車上便多了汪德的這份錄音,每日出門回家都複習一下,真的是非常流暢典雅的演奏呢。又借了Frescobaldi的管風琴作品跟慕提版的史克里雅賓交響曲,原本打算要借的葛休侯管風琴即興演奏,因為一次只能借6張唱片,只有捨去了。生命有限,慾望無窮!

下午至北投泡溫泉,70元的大眾池,不假修飾的木屋,人們也不大交談,彷彿──
「也唯有接觸到斐波塔度,互相敵對仇視的族人才能心平氣和地共處一席之地,全心全意分享彼此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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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聽慕提版史克里雅賓第二號交響曲,演繹同基塔恩科與法蘭克福廣播的演奏一樣細緻,只是音色更為醇美。可惜的是終樂章的Maestoso未免太過中正和平,與我偏見中史氏作品該有的神秘華麗冶艷落差甚大。朱里尼版布一,精細但斧鑿痕太重,音樂中自然流動感稍差,一如他的布魯克納。記得朱里尼曾自嘲其馬勒第九號交響曲錄音是「解剖得很漂亮的屍體」,頗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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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Josquin的彌撒"Pange Lingua",很喜歡這首無伴奏合唱曲,當唱到那句non erit finis (of no end)時,和聲完美地延長,那生命中偶然被誘喚的美妙永恆感覺就這樣從心底如醍醐般湧發,短短幾個小節的音樂與休止,那一刻,生命就真的無窮無盡了。也許就是為了這種神秘體驗,使我不斷地自生活的常規中出軌,狂放而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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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六日    星期六

至唐橋換膠皮,暴力的Bryce對木質偏硬的Kokukaku D50是太快了,換上中庸的Sriver應該會好些。老闆娘看了看我這把僅有9mm厚,做工十分精細的拍子,直稱應該是特注拍。因為嫌Darker手感太軟,Kokukaku太硬,只好千萬個不願意地去找Butterfly的拍子。因為預算,只能買賣兩千八的Cypress。印象中Butterfly的「蔣澎龍」木紋已不甚了了,何況是較低階的Cypress?至長城桌球,擺出來的貨,果然賣相極差,賣四千五的Cypress Max木紋就相對好很多,密而平均。只好請老闆從倉庫多拿幾支同型號球拍看看,一樣不甚了了,只好挑了一支球拍中間木紋較密,外邊甚差的拍子,在好檜木難求的時代,也算是折衷辦法了。

兩千八能夠買多少東西?對我,大概就是一個趣味,高中後未圓的夢,以及球桌上廝殺汗水淋漓的快感。對很多人來說,卻是兩天以上的收入。

家裡亦只離傳統的黃昏市場一個路口,出來工作後,很能感受貧富差距的不公平。有回老媽叫我跟路上賣塑膠袋的阿婆買三斤的袋子,三十元,我接過了找回的零錢,內心悲哀。就算不計本錢,這樣一天下來,一個老婦能夠賣多少袋子?我們輕易地消費,只為了一首曲子演奏得不夠沈鬱,一支球拍不順手,家裡的擺設不夠新鮮。我們也許捐款,但心思仍在自身的享受上面,付出的遠不及對自己的溺愛,於是買到的便只有一張張甚至可以抵稅的贖罪券,而非生命道義。

盛著心靈之美的杯仍未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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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四日    星期一

深夜看HBO播的「羅倫佐的油」。知道是很有名的片子,不過一開始吸引我的還是它的配樂用上了巴伯的「弦樂慢板」,雖然我還是偏心於改編為聲樂版的「Agnus Dei」。

片中最令人動容之處,是當做父親的得知兒子得了怪病,到圖書館翻閱資料,書裡鉅細靡遺地記載了發病後第二週、第三週.....的病狀。那是生命的倒數計時,看著所愛的人,將如書中所說的一點一滴痛苦而又毫無尊嚴地死去,能不奔至無人的角落,痛苦發狂嗎?

數度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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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日    星期日

上週末值班,這禮拜依舊不得閒。星期日同事結婚,禮拜六自新竹搭客運下高雄,捨同事推薦的「阿囉哈」自作聰明搭早二十分鐘到站的「空軍一號」,票價便宜兩百。只是同事的建議裡未說的是「阿囉哈」是直達車,而「空軍一號」大概是接近選舉的緣故,所以是全省走透透──每個縣市至少停一站。這樣折騰下來,省了二十分鐘,卻讓我多花了近兩個小時才到高雄,得不償失啊。

深夜同事帶路至夜市、城市光廊等地走走,氣氛明顯較台北輕鬆多了,不那麼的擁擠緊張,即使只是深夜短短一瞥,那種味道是嗅得出的,不需等到天明。

上午,至附近的誠品考察一番,書籍還算齊全,音樂部分則不及台北任何一間稍具規模的唱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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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參加婚禮。繁文縟節以及不得不的場面話原本就有違本性。從更內在的層面來說,對並未打算獨身卻仍是單身的人來說,參加婚宴是寂寞的。

很清楚自己的寂寞其來有自。

人為什麼要找伴?許多人是害怕寂寞需要人說話,要人陪。可是如有好友若干,這一點便不能成立。這種情況缺的是朋友不是伴侶,當然人生的另一半也可以(或應該)是知己,但必然有一種無可取代的條件,使生命中的伴侶不是任何關係所能取代。這終得歸因於性別上的不同,也許是內在生活經驗造成思想的差異,形成某種和而不同的互補關係,或是生理的自然反應與衝動。就是這些因素的交錯發酵,釀成迷醉Tristan與Isodel的美酒,使彼此傾心。

理性告訴我們,肉體的擁抱是靠不住的,稍縱即逝的歡愉只有在追求和得到的那一刻是美的,然後呢?沒有然後,因為故事再寫下去就不美了。飲食男女雖是人的本性,但並不是生命中不得不的追求。自己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傾聽,可以理解,一個可以把我從耽美的封閉自我中拯救出來的個性可以互補的對象。雖然自知其難得,總是理想,一點浪漫信仰。只是慾望的執念之難以克服,難於簡單生活清淡飲食。

快一年了,幾乎忘記空谷的回音,是多麼地悅耳,是多麼圓滿的心靈慰藉。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守多久?若有哪一天,誘惑和無可遏抑的寂寞同時襲來,我是否會飲鴆以止渴?然後在清醒時刻,讀著里爾克的詩句,哀悼理想之喪亡?

......夜在情人們是更易過的吧?
啊,他們只是彼此蒙蔽著他們的命運。   (里爾克,杜伊諾哀歌,第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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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新竹路上,途中經嘉義至瑞展看桌球拍。從嘉義交流道下,往市區方向,嘉雄陸橋前左轉再右轉,橋下有一鐵皮臨時工舍般小屋,即瑞展桌球工廠兼門市部,夫婦兩人老闆兼工友。打招呼的是老闆娘,從抽屜拿出數十支檜木球拍,非常壯觀。

檜木拍不比合板或碳纖夾板拍,每支球拍的木紋、重量皆不同,需精挑細選。我相信這種沒有標準化的作品絕對比品質穩定的產品有更多動人之處。做球拍的人,難道不會因為一支木紋綿密均衡,質地堅硬的球拍而感動甚至惜售?仔細觀察木紋並以空拍擊球試其聲音高低和手感是否會震手,一支支慢慢試,挑球拍的樂趣大抵如此。

老闆帶著酒味進門,老闆很愛秀他年輕時的甲組球員證,極愛檜單板(這我頗有同感,那種穩定又厚實強勁的手感會讓人如吸毒般無法自拔地迷戀),並稱若華得納拿的是檜單而非碳纖夾板,抽球沒人能抽贏他。瑞展的球拍做工雖然粗糙,不及日本貨精細,連廣告最大工藝最粗的Butterfly都比他漂亮,何況是Darker那種又密又直又均勻的木紋和細緻做工,幾乎是收藏品有些捨不得打的。可是試拍結果,雖然不算頂級,但與那些動輒兩三千元的高級球拍相比,可說是物超所值。由於用的是阿拉斯加檜,跟日本本土(如有名的木曾山)的木質一定不同,如果瑞展有好的檜木來源,肯定能夠做出貌不驚人的極品快拍。

挑了直拍、橫拍各一支,找機會再看看並學點球拍的製作過程,或許哪天想通了,拜師學藝改行做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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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日    星期五

中午短暫地讀了余光中「從徐霞客到梵谷」裡的一篇文章:「中文之常態與變態」,談到中文的西化現象。中文講究「措詞簡潔、語法對稱、句式靈活、聲調鏗鏘」,細想許多時候,自己的文字還真是用了許多英文的冗長句法而不自知,贅字之多可以堆成另一篇文章(不過如果長句子寫得好,是可以產生音樂般的節奏與律動感)。

如果說語言是約定俗成的產物,這篇文章便是在做移風易俗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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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八日    星期二

生活只有工作 / 覺得工作沒有意義 / 所以生活沒有意義

總結晚餐與L的對話,好一個三段論!因為知道怨言不會比公司難吃的晚餐營養,所以雖然想過很多,多半也是聽對方說,偶爾接個話,人在某些時候只是需要一個說話對象,問題的解決不是重點。

為了追求自我生命的圓滿總是不免掙扎受傷。然而過於專注自己的悲哀,當我們享受著那中產階級般的快樂與悲傷,放到斯賓諾莎所說的永恆觀點上看,就變得渺小了。

真正的悲哀是只能理解卻無從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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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七日    星期一

晚風甚清涼,只著一件薄襯衫行走街上更是暢快無比,而路上行人皆穿大衣,拉起拉鍊抗拒。習於暖飽的身體,是無法體會冷所帶來的清醒和冷靜,最宜思考。

在公司與L學弟借來Orfeo克萊巴現場版的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錄音偏尖,定位不錯,低音不足,有點像高中時代聽福茂錄音帶的聲音。我所喜愛的第二及第四樂章都極佳,其中第四樂章之激狂凌厲,難有能出其右者,就連他自己在DG的錄音室版都遠遜一籌。

又聽Alain管風琴作品,稍難理解,也許多聽幾遍,習慣作曲家的音樂語言應該就不成問題。記得初聽布魯克納交響曲跟法朗克管風琴作品也是這樣一路睡過來的,而後經此赫胥黎式的睡眠學習法加持,某日,果然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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